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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另有乾坤
    一句话把老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老徐一听这破砖也没什么值钱的地方,顿时就来了气,拿起锄头就往墓道顶子上砸了上去,骂道:“日他妈的,下面没好东西,老子砸砸上面看看有没有?”
    谁知道这一砸,墓道上面居然有沙子往外漏,我三舅一把抓住我和老徐,赶紧从墓道里跳了出来,随后被老徐砸中的地方居然疯狂地往下漏沙子,这连我也能看出来,这八成是墓主人以前的防盗措施,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墓主人最后居然输给了水土流失,愣是没人触发机关,现如今才被老徐这一锄头给砸出来。
    不到两根烟功夫,整个墓道居然全给沙子给填了,卧槽,这哪来这么多沙子,难道这沟里有沙山,老徐也被这沙子吓了一跳,幸亏跑得快,不然还真得被埋了。
    第二天,我三舅找专家来看了看,居然说沟壁里全是沙子,完全可以开发出来,开一个沙厂,村长和村支书高兴坏了,这不仅可以让村里人多点收入,也能安排不少就业岗位。
    老徐一辈子没挖到什么东西,一天之内连着挖了两次宝贝,先是那个铜钱,后来居然一锄头挖出来一个沙厂,现如今,这里的沙子依然在开采,黄土高原沟壑纵横交错,在前山一带,接连又发现了好几个沙矿,据说里面都被挖空了,两辆东风车并排都能从山中间开进去,而且除了沙子,还陆续发现了很多稀有的金属元素,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我们还是说回我三舅。
    前文说过,我三舅并不是行里人,说到底只不过是个商人,平时倒腾个土特产、树苗、农机之类什么的,偶尔也买卖些地里刨出来的东西,总之就是个二道贩子,不过现如今这个社会,像他这种人几乎混得都不错,加上他们刘家本身人脉就广,所以生意一直不错。
    他本人也好古玩,侵淫此道多年,生意往来多了,前山附近只要是出土东西,几乎都找他出手,算是这一代的地头蛇。我三舅为人圆滑,大东西从来不碰,那些国家允许民间交易的他才会去下手,当然了,也不知道他背地里干没干过通天的买卖,总之一句话,我三舅“能人”一个,但是干他们这行,牵扯的利益一大,就有一定的危险系数,我妈私下还跟说:“别跟你三舅学,不正经。”
    前一天老徐一锄头挖出来沙子的事,把我打野鸡的雅兴都给耽误了,第二天一早,我就喊我三舅一起下沟里找野味,记得小时候,经常去农村的玉米地偷玉米,夏天还趁瓜农不注意,偷西瓜,那时候吃着那叫一个香。
    现在我扛着枪和三舅在沟里四处晃悠,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时光,如果真能打上几个野味,滋味肯定差不了。这前山村的沟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形成的,说深不深,说浅不浅,沟壁上还有很多水土流失留下来的痕迹,要是一个人来,估计还真有点瘆的慌。
    半山腰上有很多的土壳子,一不小心就能陷下去,好在并不深,三舅说也没出过事,无非就是偶尔掉下去只羊。
    向沟底看去,沟下有很多大土坑,可能是多年的雨水冲刷出来的,看起来就相当危险了,一个个足有十几米深,掉下去估计就上不来了,我第一次看到这种地形,充满了新鲜感,虽然走在这里有点害怕,但为了打野鸡又算得了什么,三舅看样子是没少下沟,非常熟悉这里的地形,跟个老猿猴似的,上蹿下跳,我可比不了他,小心翼翼跟个鹌鹑似的跟在他屁股后面。
    我和三舅边走边聊,快到沟底的时候,大概是我们说话的声音回声太大,一只在山涧上的野鸡被惊了起来,呼啦啦拍动着翅膀就飞了起来。
    我抬眼一看,那野鸡长得好生漂亮,全身披着五彩斑斓的羽毛,尤其那尾巴,赶得上齐天大圣头上插的那两根毛了,只见它扑腾着翅膀,想赶紧飞到沟壑另一侧的梯田边上躲开我们。
    这种野鸡的习性我上初中的时候从生物课本里读到过,它虽然会飞,但是飞行并不持久,距离也并不远,其实说白了就是滑翔,不过它的奔跑能力很强,特别是在灌木丛中奔走极快,只要你稍不留神它就能逃之夭夭。
    我刚想让三舅开枪,就听见身后“砰”的一声,三舅的子弹已经从枪膛飞了出去,那只可怜的野鸡还没等彻底启动自己的飞行装置,就被三舅一枪撂倒,在空中扑腾了几下翅膀,就垂头掉到了沟底。
    我俩高兴坏了,我心想今晚能开个野荤,这几天的假期可就太有趣了,等我们跑到沟底,却傻了眼,找了半天愣没发现刚才被三舅撂倒的野鸡,我心中不由得嘀咕:难道刚才那枪没打死,给它跑了?
    还是三舅眼力好,在沟底一个不起眼的凹处发现了这只野鸡,估计是这鸡死得不甘心,还想扑腾翅膀飞到沟的另一边,没成想体力不支半道就壮烈牺牲。
    三舅给我指了指方向,我就走过去想捡起这只野鸡,刚走到野鸡附近,就觉得脚下一空,重心不稳,等我反应过来,屁股已经摔成了八瓣,疼得我直咧嘴,抬头一看,妈的,真是不走运,看样子是踩着土壳子了,不过还好,那只野鸡也掉了下来,就在我面前。
    三舅看见我掉了下去,也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趴在洞口问我怎么样?我揉着半拉屁股龇牙咧嘴地说:“死不了,赶紧想办法把我弄上去。”
    三舅解下腰带,又让我把腰带也扔上去,绑在一起做了根绳子,准备把我拽上去,我坐在地上,揉着屁股不住骂娘,歇了一会儿就把野鸡捡起来拿在手上,再一瞥,突然发现这土壳子里还有点名堂,野鸡下面压着的居然是一小块石碑,但是这块石碑并不全,只有小小的一角可以辨认,仔细一看发现是个兽头。
    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洞口的三舅,三舅觉得不一般,就把挂枪的背带也解下来,和我们的腰带绑在一起,拴在一棵松树上,顺着绳子爬了下来。
    我俩打开打火机,仔细辨认了半天,三舅觉得这似乎是界碑一类的东西,但怎么会在土壳子的下面,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界碑上的文字已经很难辨认清楚,但是上面的花纹三舅还是能看出个大概,说可能是古时候地主家田地的界碑,不知道被谁给扔在了这里,看这花纹款式,估计也是明清年间的物件了,不过已经破成这样,十块钱也值不了。
    我俩看了半天也没什么意思,两个人就爬了上去。晚上回家全家人吃了我和三舅打回来的野鸡,难得的合家欢乐。
    又过了一天,我就和爸妈回去了,再次开始了玩命的复习,略过不表。
    就在高考结束的时候,外公家传了话,说三舅找我,说上次发现界碑的土壳子里又发现了些名堂,问我要不要利用暑假去瞅瞅,我这几个月过得没日没夜,虽然还没放榜,但是预估下来,大学应该是探囊取物,再加上这段时间不分昼夜地学习、背书,周末二大爷还要查我的口诀咒语,整个人几乎瘦了一圈,正好去前山村放松放松,搞不好还能练练手艺,我爸妈也挺高兴,说去了也可以多联络联络两家的感情。
    但校花有点不高兴,我只能安慰他说:“那能怎么办呢?难不成我带着你去我外公家吗?”其实我知道她是担心我考不好,但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底的,考一个二本应该问题不大,不至于多惨。校花看我去意已决,也就不多说什么,只是让我放榜的时候给她电话,我点头答应。
    大概是我心怀愧疚,我就又陪了校花几天,和她到处去玩,同学们在高考结束后也相当疯狂,隔三差五就有聚会,家里的电话快被他们打爆了,尤其是铁蛋,跟个疯子似的,说他可能要结束学生时代了,这是他最后一个疯狂的暑假了,天天约一大帮人在学校操场上踢球,我说你可小心点,别让哪个不开眼的老师再给撞到天上去。
    相比较冬天,我更喜欢夏天,这三个月的假期可以好好爽一夏,前阵子灭了恶鬼之后,到现在为止我愣是一个硬茬都没遇上,感觉进步的空间很小,这次如果能去前山村大施拳脚,顺便再跟我大舅二舅三舅四舅五舅们学点东西,保不齐去了大学我就是当地的擒魔小王子。妈妈这几天也没闲着,到处采购东西,让我给外公带去,大包小包都装满了。
    没过几天,我就到了前山村,几个舅舅都出门办事去了,只有三舅在家等我,我这次来带着我所有装备,要是能遇上个家伙练练手也不枉我这个假期,谁知道一进屋,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