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菜端上来，我没胃口，在考虑梅总的真正目的。
    一切真如他所说？他只要做蓝猫唯一的部件供应商吗？蓝猫才多大啊？
    好吧，即便他预见到蓝猫的发展前景，愿意赌上一把，但如果输了呢？他会很惨，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暗中助蓝猫始终会被人所知，甘于冒如此风险去收获不属于眼前的利益，完全违反了生意的规则，我表示怀疑。至少我得要先看见录象，找专家鉴定一下真伪，以及得到樊辣椒意见支持。
    “樊总，你怎么想这件事？”梅功上厕所去了，我趁机问樊辣椒。
    “问我啊？”樊辣椒瞪眼睛，“蓝猫你管还是我管？”
    “蓝猫我管，你管我。”
    “不知道。”
    “那我答应他。”
    “你神经。”樊辣椒拿牙签包砸我，“先确定证据力度的足够，否则白费心机，你不能做到一击粉碎，你就韬光养晦、低调行事。”
    樊辣椒说的非常正确，证据力度足够把那帮王八蛋弄死固然万事大吉，但如果弄不死呢？那帮王八蛋反扑会比现在更疯狂猛烈，到时候鹿死谁手还真不好判断，同归于尽集体扑街非我所愿啊，我宁愿等，樊辣椒所说的韬光养晦就是这个意思，至于低调行事……我从来没看见樊辣椒低调过。
    上厕所，梅总顺带把单买了，回来包间要告辞……
    “梅总，急什么呢你？”
    “我不急，我可以等宁总考虑好再告诉我结果。”梅功误会了我的意思。
    “其实考虑不考虑纯粹就扯淡，我主要想看实物，如果用途强大自然一切好办。”
    “当真？”看我点头，梅功接着道，“跟我来。”
    “去那？”
    “我车里。”
    靠，原来录象在梅功的车子里，座椅下面，很隐秘。是一个dv机，画面拍的异常清晰，画面上是陈大青与两个陌生男人，据梅总指认，那两个人一个是某某所的一哥，另一个则是某某队的领导。他们之间的谈话录很清楚，陈大青让两位领导开条路让他办事，多少多少酬金之类，陈大青还提及到小王。
    “梅总，这东西真是无意中得到？”看完dv，我说。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不偷不抢。”
    “行，我们合作。”
    “好，我明天到蓝猫找你。”梅功很高兴。
    “没问题，dv机归我。”
    “这个……”
    “梅总，这东西重要之极，我必须确保它的安全。”看梅功还稍有犹豫，我立刻又补充道，“梅总，你放心，我既然答应过，绝对不会食言，你明天尽管到我办公室来，我们商谈合作的具体细节。”
    梅功勉强答应，驱车离开。
    带着dv回包间，两个女人的目光投在我身上，我把dv机递给樊辣椒。
    “不错，是真的。”看完，樊辣椒不打算把dv机还我，“走，回去。”
    “回那儿？”我问。
    樊辣椒不鸟我，和黄小淑一起往包间外面走。
    来路樊辣椒开车跟我后面，回路变我开车跟她后面，她把车开在我宿舍楼下。
    “樊总，我们宿舍那小地方破破烂烂接待不起高贵的你。”
    樊辣椒瞪我一眼，径直上楼。
    “黄小淑，拿去拷贝一份存档。”樊辣椒把dv机递给黄小淑，自己则在沙发里坐了下来，四周看了一眼，“环境不错。”
    “呵，跟你那大花园别墅相比简直就是狗窝一个。”
    “是狗啊你？”
    我语塞！
    “打算怎么用这个dv？”樊辣椒问。
    “不知道，你说。”我确实没想好，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没个之所以然。
    “找熟人递上去，但必须不能找地方上的。”
    “这事我无法干，得你干，我不认识什么熟人，更不认识什么大人物。”
    “我知道。”
    “知道你还问？故意踩低我抬高你自己？”
    “我就喜欢这样。”樊辣椒冷哼一声，补充道，“你够贱人了，还用踩？”
    “到底说不说正事？说完你好赶紧走了！”我不暴躁，我心里诅咒你嫁不出去。
    “找蓝猫的律师，那人社交面极广，当然他收费非常贵，能力却毋庸置疑，你开个合理价格他会为你办成你所需要的效果。”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死变态脑袋就比一般人好使。
    第二天，梅总带上她的一个很年轻的秘书如约而来，合作内容已经草拟好，并且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这一签简直是一场大胆的赌博，如果蓝猫中途遭遇横祸，发展受到阻滞，大华什么都别想得到。我不明白梅总为何信心满怀，但是我爽快的签上了自己大名，把双方的合作落到实处。
    “宁总，合作愉快。”梅总向我伸出手，脸上乐呵呵的。
    送走梅总和她的秘书，我在会议室接见了第二位客人，蓝猫的御用律师。
    “宁总，约好十点，现在十点半了，你白白浪费了我半小时时间。”王律师埋怨道。
    “对不起，刚在忙。”我把dv机拿出来，打开，放在王律师面前，让他可以看见屏幕。
    “那来的？”看完，王律师惊讶的表情。
    “这个不重要。”我自若道，“你只要告诉我这个东西的实质价值。”
    “要看如何使用，谁使用了！”
    “如果是你使用呢？”
    “我会用它弄垮小王。”靠，这家伙知道我心里所想。
    “呵呵，我们想法一致，不谋而合。”
    “那么……”王律师露出几分奸诈，“宁总，你准备弄垮小王了？”
    “这个嘛……”我咳嗽了一声，“你看，我是个道德、守法的良好市民，人不犯我我必不会犯人，现在别人踩到了家门口，我如论如何得回敬一个吧？所以，王律师，我希望你能够代劳，你做为蓝猫的法律顾问，相信不会拒绝对吧？”
    “当然，这是我的工作，我尊重我的工作。”
    “爽快，开个价吧！”
    “我听闻宁总一上台就接连提高待遇，我的顾问费是不是也应该有所提升？”
    “这个没问题，先把这件事办好。”
    “代理费方面……”王律师换了个姿势，“坦白说，事情比较重大，而我律师行有许多案件正在代理中，要空出身不容易啊，得花很多精神，而且一但办成，你们蓝猫必将前途无限，因此不能以一般价格标准来收取费用，必须按实际价值，宁总你认为这个案件价值多少？”这死律师还真聪明。
    “王律师，贪心不好。”
    “宁总，这个世道但凡敢贪的逍遥自在、夜夜笙歌，不敢贪的苦苦挣扎、度日如年，是不能贪到无法无天啊，对抗国家、法律，最终结果肯定自取灭亡，我自己搞法律，不会不懂。不过呢……贪分许多种，明贪、暗贪性质不一，是不是殊途同归暂且不说，就性质而言肯定相殊……”
    “王律师，你扯远了。”
    “哦，对不起，职业病。”王律师尴尬一笑，“宁总别见怪。”
    “我开个价吧！”我不打算跟他拐弯抹角，竖起两根手指，“这个数够不够？”
    “宁总。”王律师笑了，“你确定你已经计算过价值？”
    “王律师，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能不能提你一个问题？”
    王律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能不能百份百弄垮小王？”
    “当然，不过这是个得罪人的业务！”扯淡，得罪亦是蓝猫得罪，什么时候到你？
    “好吧，我出五十万，但你必须办五十万的事情。”这个钱不能省，或许我真的可以出二十万，但他最终办的最多是二十万的事情，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还是那句话，花的不是我的钱，是飞雅的钱，樊辣椒的钱，我心痛个屁啊？我要能心痛过来我就得给别人累死，我想赶紧把这些事情办下来，然后专心办自己的事情，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事情。蒋亮问的那个问题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捞好处最为实际，这是对自己的保障，就是因为这个……昨天挨樊辣椒骂了我才没有反击，首先确实是我错了，我没有资格的反击。至于说恶心话，靠，我又不是头一遍说，那时候为了给马小莹接业务我已经恶心过一遍，为了自己为什么不行？
    “当然。”
    “就这样定了，你先准备材料，半个月以后开始，在这半个月内不能有任何行动。”
    “为何？”王律师不解，“打铁要趁热，现在干对我们更有利。”
    “王律师，我有自己的原因，现在不方便告诉你，请耐心等一等。”
    “宁总，你在给我的工作增加难度。”
    “可是，我给你的报酬非常可观，不是么？”
    王律师语塞！
    我放心地把dv机交给了王律师，我研究过这个人，可信。他为蓝猫服务了许多年，蓝猫一直是他的大客户，他不可能砸自己饭碗，除非有人给他几百万，但这几乎是扯淡。他只是一个律师，我不用他还可以用别的律师，既然不能一性次解决麻烦，谁乐意给他几百万？脑袋进水吧！
    趁风平浪静，我抽空回了一趟老家……
    老爸出院已经有些日子，整个人气息还不错，但明天瘦了许多，医生叮嘱适当进补。问题是，指望老爸自动自觉进补跟指望老板月月给你加工资没啥区别，同是低几率事件。所以商量过后，我决定和小韵到城里一次性买回许多补品，逼着老爸吃，老妈负责提供技术支持并且督促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