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解乔闻森,乔闻森果真见不得她这样,轻轻放开,“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乔闻森幡然醒悟,他怎么能对她说出那么龌龊字眼?
“乔闻森……你真厉害,总是变着花样让我有理由讨厌你。”顾熙转过脸去看小区远处的居民,真丢人,刚才一定有人看到了。
“熙熙。”让她别在意刚才那话的解释乔闻森嘴拙说不出口,却是望着她满脸愤恨他真的心慌了。
顾熙捂着嘴巴咳嗽,剧烈的震动让乔闻森退了退,想问她有事没事却不敢,顾熙捂着嘴巴咳嗽着进了楼道里,一步一步上台阶。
乔闻森双手捂着脸,用力抹了一把,皱着眉头,恨死了自己!
顾熙进了屋子,董雅和顾泽在吃饭,顾熙直言,“妈……乔闻森现在没在这儿我也这样说,这几年我真没再惦记他。”
怕母亲误会,以为她跟乔闻森怄气才说那些话。
董雅没抬眼,夹了点菜给顾泽,顾熙也看了一眼安静吃东西的顾泽,董雅开口,“这么多年他都没结婚,要不是真想娶你对你好,也不能等这么多年。你说你身上也没什么是他乔闻森可图的。”
“妈。”顾熙感觉又绕了回来。
“回头我去跟他妈和你爸商量一下这事儿,早点定了吧。”董雅见顾熙提了一口气,又安抚,“放心吧,跟着他这辈子准吃不了亏。”
吃不吃亏顾熙自己还不清楚么?
顾熙拒绝,“我嫁给谁也不嫁给乔闻森,要不您安排我相亲,海城的任何人都行,只要我看的顺眼谈得来我都嫁,妈,你怎么说都没用,我一定不嫁乔闻森。乔闻森到底给了妈什么东西让您对他改变这么大?”
顾泽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去伸手抹顾熙要哭出来的眼睛,“姐……姐……”边叫边回头看桌子上的母亲。
“先回屋!问那么多干什么!”董雅呵斥。
顾熙态度坚定,不嫁给乔闻森,绝对不会。
问乔闻森,他不说,问母亲,一样不说,乔闻森给了多大的诱惑,让母亲不仅是不讨厌乔闻森,反而还要把她嫁给他?
晚上,顾泽在顾熙的屋子里待了一会儿,给顾熙画了一张素描,顾熙一个劲儿咳嗽,便画了一半,顾泽就被母亲叫出去休息了。
顾泽打开自己装这些东西的小手提箱子,把前几日给左蔚画的拿了出来,又把顾熙的半成品放在左蔚那张上面,一起卷了起来,留着再休整。
顾熙趴在窗户那儿往外面看,外面真黑,一个星星都没有,不时的咳嗽,嗓子跟裂了似的嘶哑疼,咳嗽的声音是从胸腔里发出的空空声。
她的心里也发空,傻傻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刚回来海城时,没有认识左蔚,生活挺好的。
那么现在就把他当成路人,从身边来了又去不行么?……
有陆文俊这个大嘴巴在,隔了一个b座在中间,a座和c座的消息都能传的这么通透。
中午,陆文俊手里捏着蓝色文件夹,身穿浅灰色西装走过空中透明的休息区通道,通道两旁有绿色的植物盆景,也有员工可以喝咖啡休息的桌椅。
陆文俊从a座穿过这条通道走向c座,这建筑是左蔚设计,地表呈四方形,建筑是三角形。
“今天早点回去吧,好歹你妈妈生日。”陆文俊把蓝色文件夹轻放在左蔚的办公桌上,见左蔚仍旧忙碌不发一言,陆文俊拽了一把椅子坐下,“啊我说,我怎么觉得我是秦晴附身了?她是你秘书,我是你保姆?”
左蔚莞尔,“你像不需要开关的复读机。”
陆文俊笑,身体向前倾,“顾熙请假两天,病了。”
左蔚听了陆文俊这话没有什么表情,仿若未闻。
陆文俊见他似乎不关心,便没有再说。
晚上,左蔚参加了一个饭局,喝了几杯酒。
回到左家别墅时,九点半,左蔚的车拐了进来,车熄了火。
左蔚的母亲和林曼曼走过去的时候,左蔚打开车门微笑着下来,虽在笑,可脸色并不好看,喝了酒的缘故脸有些红,俯身单手搂住母亲的肩膀,“妈,生日快乐。”
左蔚的目光并未看林曼曼,接着又有人走过来,有的人是巴结左蔚,也有左蔚这种商人需要巴结的政界人士。
左蔚握手,应对自如。
左蔚下车,走到别墅楼上房间,用时二十几分钟,中间不间断的有人上来寒暄,光是酒液就喝了记不清几杯。
左母皱眉,左蔚平日会让人挡一挡,林曼曼有意要替左蔚挡,左蔚拒绝,敬酒的他来者不拒,幸而酒量很好。
“伯母,我上去看看阿蔚……”林曼曼叫林贝兰过来,左母应允了之后,林曼曼上楼,林贝兰跟左母说说笑笑的招呼客人。
林曼曼往楼上走,脚步有点急,她穿的细高跟鞋,身穿一件及膝绸缎料子裙装,后背裸露的直到臀部,腰部曲线美极。
家里的保姆手里端着醒酒茶,是左母吩咐弄的,林曼曼接过去,“给我吧。”
让保姆下楼别上来了,林曼曼才推开-房门,左蔚双腿交叠坐在沙发里吸烟,夹着香烟的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
“怎么不开灯?”林曼曼走进来,外面的灯光很亮,从落地窗影射进来屋子里倒也是不暗,气氛正好,林曼曼索性也没开灯,走到左蔚面前俯身,“喝了这个热茶,胃里能舒服点。”
左蔚揉着太阳穴的手指顿住,手指间香烟飘着的白色薄烟萦绕在周围,他漆黑的眼眸注视着林曼曼,看的林曼曼心里一动。
林曼曼吹了吹热茶,左蔚喝了一口放下在茶几上。
林曼曼似乎回到了从前一般,大胆地躺在沙发上,脑袋枕在了左蔚的腿上,翻了个身,将性感裸露的背暴露在左蔚的眼眸下,笑着说,“阿蔚,我想你……”
林曼曼枕在他的双腿上,眼睛睁开看到的就是他的皮带,手伸进左蔚腰部的西装里,摸着他衬衫下的温度,一路搂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了他的腹肌处磨蹭着。
左蔚没有拒绝她的意思,虽然五官上结了一层薄冰般的冷,林曼曼不在乎他内心真正在想些什么事情什么人,她觉得这是个机会,手在他的腰部缓缓滑动,嘴唇隔着他的衬衫,从他的腰部一直亲吻到他性感的锁骨。
左蔚没有表情的吸着烟,他的目光在注视别处,林曼曼呼吸很轻,“阿蔚,我是你的妻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左蔚深沉的眼眸盯着近在咫尺的林曼曼,她的确美艳的不可方物,肢体和声音尤其性感的一个女人,左蔚不知是醉了还是真的想要这样做,他俯身将林曼曼压在沙发上,眼眸神色不清,当他的唇落在林曼曼脖颈和肩膀上时,他手指间的香烟掉在了地上……
林曼曼渴望了他多少年,轻喘着刺激他的感官,可是,左蔚倏地停止,痛苦地闭上眼眸,声音在酒精与香烟的双重感染后有些嘶哑,“我做不到……sorry!”
他站起身欲走,林曼曼从沙发上立刻起来从身后抱住他的背,死死地搂着,眼圈发红,“阿蔚,没关系的,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左蔚身体直立,回答,“我不想欺骗你,你确定你要这样的婚姻?”
林曼曼的眼睛扫过他修长的双腿,他一丝不苟的西装和衬衫,闭上眼呼吸他的气息,“以前能做到爱我现在为什么不能?不从我这里要那种事,是不是别的女人给了你?”
左蔚轻叹。
左蔚身上的深色细格衬衫有些凌乱,他的声音是不甘,“你父亲想置我父亲于死地,因我,也因你成功爱上我逃过一劫。曼曼,我的卑鄙值得你爱吗?”
“值得!我认为值得!你对我坦白过这就不算欺骗!”林曼曼点头。
左蔚被她抱着腰,一步动弹不得,他望着前方的白色木质门,“我是否一辈子也无法摆脱你父亲的威胁?”他似在自问。
林曼曼不愿说,毕竟自己父亲在威胁左家。若不是看在自己和左蔚的面子上,早已吞没了左氏。
若不是在左蔚父亲那一辈儿经营事业时,左蔚的父亲被最好的朋友出卖,林家也不会掌握了左蔚父亲行贿的证据,商人行贿实属正常,左蔚的父亲遭到报复栽在林父的手里,只能自认倒霉。
当时若不是左蔚,想必左家的财产早已被相关机关全数没收,并且左蔚的父亲会被判刑,林曼曼那时找律师咨询过,左家行贿数额构成了给国家造成严重损失,判处有期徒刑那是不可能的。墙倒众人推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懂,没人帮助的情况下,他父亲可能连有期徒刑都争取不到,无期徒刑是必然。
左蔚处事比他父亲更老道,这条道是左蔚的父亲铺出来的,左蔚就必须一直往下走,生意越大,越是难以控制,左蔚这么多年多次向行政执法机关、司法机关的国家工作人员行贿,严重影响了行政执法和司法公正。
虽像左蔚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可是,被掌握证据的就只有他一人而已,先前攥住他父亲行贿证据纯属意外,而后林曼曼父亲攥住左蔚行贿的证据是刻意,一边赞叹左蔚的能力一边认为左蔚生意做的越大,行贿越多,女儿的婚姻就越是有保障。
行贿罪不像偷税漏税那么简单,无期徒刑,还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