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性的哈士奇有点神经质,在顾熙看电视到七点半的时候,听见厨房一声巨响,顾熙光脚跑过去看,一瓶大瓶装的可乐被哈士奇的前爪子挠到了地上,摔得砰一声,然后,这条哈士奇爪子还在橱柜上搭着的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顾熙,无辜的眼神实在欠扁。
“你,你,你……啊啊啊呜呜呜……”
顾熙伸手指着它,张嘴发出声音以示不满!
小哈无辜地瞧了顾熙半天,俩爪子放到了地上,一下子就朝顾熙狂奔过来,顾熙吓得‘啊’一声躲开,却原来,小哈不是朝她去的,是拐着弯朝门口去的,咬住拖鞋就开始在屋子里转圈狂奔,有时候自己能把自己摔倒了,还是狂奔,往墙上撞!
顾熙头大了,双手合十,“哈士奇大哥,求你了,消停点,撞出脑震荡来或者胳膊腿挫伤了多划不来?”
看了一眼时间,她们怎么还没回来?
打给乐乐,乐乐说加班。得九点回去,吃什么不?她给带回去正好。
顾熙说不吃,让她也别吃外面的东西,回来她给做饭吃吧,不然也心里事儿多睡不着。
乐乐说好。
打给贝兰,贝兰说,“乔闻森好像喝多了,下午的时候让我去接果果放学,我接完就在他家等呢,也不能把小果果一个孩子扔家里啊,乔闻森还没回来,电话关机。”
“吃饭了吗你们俩?不行就打车带果果过来。”顾熙问。
“吃了,我煮的面,这孩子说好难吃哈哈哈……”贝兰笑的眼睛弯弯的,顾熙也笑,忽然想起贝兰那好看的丹凤眼,生气的时候就像皇后似的。
左蔚晚上过来了一趟,在乐乐家没人的时候,贝兰在,他不好过来,这事情不止要欺骗的住林曼曼,也要欺骗的住贝兰和张臣健。
静静的抱着,有十分钟那么久,左蔚准备离开,吻了顾熙哭红的眼睛一下,“你不哭,我不能。”
“唉,忍了,没忍住,以后我们可别吵架,挺可怕的。”顾熙笑笑,说道。
“嗯。”左蔚捏了捏她鼻子,笑了。
左蔚转身,哈士奇一下子前爪挠了一下左蔚的西装,左蔚挑眉,“趴下!”
哈士奇扭着屁股,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四个爪子瘫软,趴在地上大喇喇的装死,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顾熙送左蔚离开。
顾熙回头摸了摸哈士奇的毛,忍着笑问,“快跟我说,你上辈子是不是姓秦啊?”……
乐乐和顾熙两个人饭都吃完了,顾熙说给贝兰留点吧,在乔闻森家里吃面一定吃不饱,就没收拾饭桌,两个人在沙发里看电视,乐乐从冰箱拿出一个棒冰,切成两段,顾熙一个,她一个,咬着冰吃。
后来半夜,林贝兰说乔闻森还没回来,今晚她估计要跟这个果果在这儿住了。
乐乐还跟顾熙悄悄说,“诶,是不是乔闻森他们俩在一起啦?不要意思说,就借口啊?”
“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但是听贝兰的语气不像啊。”顾熙祈祷快点月老给他们两个牵线吧。
第二天清晨,阳光出来了,可是有些地上还是有积水,一时半会儿干不透。
星期六了,顾熙想回家,出门时手机响了,是乔闻森,乔闻森张口就问,“看见林二小姐了吗?”
“贝兰?昨晚不是住在你家了么,现在才六点不到,醒了走了?”顾熙问。
昨晚他们家里到底怎么回事,真是乱了有点。
乔闻森叹气,“我不知道。她昨晚跟果果在我家住的吧?我手机昨晚关机没注意。沈欣铜说她决定了,离婚。我就跟她去了民政局,结果她以死相逼,纠缠到半夜,我想果果和林二小姐可能睡了,就在朋友家凑合了一夜。今天早上回来就果果在家,林二小姐没了……”
“人哪儿去了?”顾熙说,“那你快问问果果,这孩子一定知道点什么吧?让她想想贝兰接过电话没有。”
顾熙人没走成,上楼把乐乐弄了起来,“快点,贝兰哪儿去了啊?手机关机,奇怪。”
等到乔闻森再打过电话来的时候,乐乐跟顾熙让乔闻森带果果来,不到二十分钟到的乐乐家,果果因为撒了谎,被乔闻森喊了几声,吓得瘪嘴。
但这孩子就是不哭,和张臣健在家老实呆着,张臣健也好奇贝兰怎么了?
“看好孩子,有事儿给你打电话。”乐乐嘱咐。
果果憋着嘴不说话,张臣健摇头,把她抱向电脑桌,“叔叔给你找游戏玩儿,别瘪嘴了。”
乔闻森一边打开车门一边说,“沈欣铜找了林二小姐,但我不知道沈欣铜说了什么让她真的去见她了。果果就说是妈妈,别的也说不清。”
“一个孩子,电话里讲的能听见什么,知道是妈妈都不错了。”顾熙急死了,一遍一遍拨打着沈欣铜和林贝兰的手机号码。
都是不通。
顾熙隐约猜测到了什么,沈欣铜拿什么刺激贝兰,除了那晚贝兰的遭遇,没别的了……
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沈欣铜的家里,沈欣铜的妈妈给开的门,正吓得腿软,见到她们几个,说不上是生气还是算找到了救命稻草。
“快点吧,别闹出人命啊……”沈欣铜的妈妈拽着乔闻森说。
卧室的门开着,沈欣铜拿着水果刀对着林贝兰的脖子,可是林贝兰无法反抗,脚上有伤,走路都无力,怎么有力气反抗。手被沈欣铜绑着。
“沈欣铜,你变态啊!”乐乐瞪大眼睛。
林贝兰低着头,不说话,手中拿着的是一盘光盘。
沈欣铜对林贝兰恶狠狠地说,“教唆乔闻森逼我离婚是不是?你怎么住到他家里去了?就你这样的脏女人也配?林贝兰,这就是现世报,你勾-引我的老公,活该被一群人上!”
“欣铜啊,快点松手,刀子可动不得啊!”沈母往日嚣张着,这会儿也吓得双腿发抖了。
“我不怕!大不了就是死了!那我也不能让我这么多年白活,老公是别人的,孩子给别人养着,我不好别人也别想好——”沈欣铜嗓子都要喊破了。
这会儿她家门开着,邻居听见,出来,见到也是吓了一跳,抽了口气,跑回了家。
报了警。
顾熙不知道该怎么劝,此刻她只要一说话,沈欣铜就得更激动。
“沈欣铜,你想干什么?”乔闻森问,上前一步。
沈欣铜用刀割伤了林贝兰的脖颈一小块儿,流了血,“乔闻森你别过来!别想从我手里救走她!只要我一刻没幸福,她也别想!同学,这就是同学!乔闻森,你知不知道,这个贱货被人轮-奸过……你不嫌弃脏么?”
“……”乔闻森喉结动了动,为什么最无助的是他?感觉自己没有做什么,却无形中欠了许多债。
贝兰的这份儿,最重了。
以前欠过顾熙,还好,顾熙很幸福,幸福就好,管她身边是谁。
林贝兰双手的手指用力攥在一起,眼泪默默的流了出来,淌在鼻梁上,嘴唇上,下巴上,滴在地上。
想瞒着,哪怕心都被焚烧城灰烬了,也强装自己还有鲜活的心,可是现在,全都暴露在那些仇人爱人朋友的面前了,心彻底没了,动的力气都没有。
若是她今日不死,那个背后拿刀的人就要死。若是背后那个拿刀的人不死,她就选择死结束。如果侥幸是她活着,那么很想知道,这世界,怎么回应她的下半生?
乔闻森一步近不得身,刀子锋利,划在贝兰的脖颈上,伤了表皮,如果沈欣铜再激动用力,难保贝兰失去生命,乔闻森投降,“你要什么?不离婚?可以啊……要果果,也可以啊……”
“她要告我!我把我电脑里存的录像和声音给她听,可是她反应太快了,传给了别人,我不知道她传给了谁,她要告我啊!”沈欣铜知道那里面都有什么,有充足证明她策划这件事的证据。
顾熙深呼吸,脸色都变了,苍白,“贝兰,别告了……好不好……”
先答应沈欣铜,控制她的情绪啊。
贝兰一句话都没说,甚至不敢睁眼看她们,这个身体那晚的凄凉景象再现,她除了心理被魔鬼支配生着恨意,什么都没有,她摇头,大哭,“或者杀了我,或者去坐牢……我不怕死,一点都不怕,顾熙,真的,我不怕……”
当警笛声响彻小区时,顾熙和乔闻森她们皆是一愣,不知道谁报的警,也没注意到邻居。这种事情不好处理,就算警察来了也一样,警察不来,也许可以谈好条件,警察来了,沈欣铜脑子转不过弯儿,这件事很容易就变成了生死较量,贝兰就是那个可悲的人质。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对于贝兰来说,都无所谓了,当她在沈欣铜骂她的时候质问她的时候,迅速把证据转移给别人的时候,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死也好,拉一个仇人垫背这感觉也许不错。
沈欣铜手指哆嗦,“谁报警的?你们谁报警的?顾熙,是你对不对?就你看我不顺眼!孙朵乐,还有你,不是顾熙就是你,你们坏的心都黑了!”
沈母吓得差点晕倒了,邻居在警察的示意下,进来把沈母强制搀扶了出去。
乔闻森站在屋子里,乐乐和顾熙被警察叫了出去,指挥的跟她们两个了解了一下情况,顾熙和乐乐如实说,顾熙和乐乐不适合进去跟沈欣铜沟通,只有靠乔闻森了,可是乔闻森说怎么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