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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兰跟他下楼去吃饭。
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一家他以前经常一个人来的餐厅。他点了贝兰经常吃的口味的东西,自己点了一杯水。
“你吃完了?”贝兰问他。
乔闻森点头。“应酬的时候吃了一口,怕太容易醉。”
“什么?”贝兰惊讶。
“乔闻森你喝了酒后开车,酒驾的情况下我和我的孩子上了你的车?”
贝兰压低了声音对他说。
告诉了他很多次,不要酒驾!不要酒驾!!
乔闻森认为这是自己的错,但他的性格哪会承认?反而不要脸的说,“喝这点酒就找个代驾,交通安全了,我人身就不安全了,谁让我生的这么俊呢。”
“……”
贝兰抓着食欲感觉让它别跑,不过他实在太恶心人了。贝兰低头,“代驾男的多吧,女的几乎没有几个……”
“男的也不安全啊,少爷我一直长得老少皆宜,男女通吃。”乔闻森说这话时,就好像在说一句再不普通不过的话一样。
一点都不脸红的……
贝兰表示服了,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不管了。
吃了一会儿,他说去抽支烟,贝兰点头,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吃。乔闻森起身离开。他就拿了烟盒和打火机,手机在桌子上放着。
贝兰心里挺舒服的,虽然有点适应不过来跟他这样同出同进。跟他一起这样下楼吃个饭,或者在家里安静的相处,其实也挺好的。偶尔拌嘴也无所谓,只要,他不做出一些超出底线的事情,就都好。
想着,他的手机响了。
贝兰抬头。
还在响,她抬头找乔闻森,找不见影子,去抽烟还没回来。她伸手拿了过来,心里想,这不过分吧?
“小气度”这样的三个字,显示在屏幕上。
贝兰挑眉,原来叫“小气度”,并不是“小七度”。
乐乐那时候听了名字就说,“这女的表面良善,背地里在洗手间跟我挑衅。小气度,七度xx少女系列,乍一听这姨妈巾的名字就矫情死了。怎么说我也是她看上那男人的哥们儿,她不先安定我这个陪乔闻森走过初恋顾熙又经过漫长感情空窗期再送走了沈欣铜到另一个世界的几朝大元老!反而挑衅我!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想上位?我只能尽情的呵呵呵呵呵了……”
这个电hua贝兰可不敢接。
还没见过乔闻森的爸爸,得不得的到家长肯定还不一定。
一直响,响了几次,终于不响了。
乔闻森回来的时候,他的手机某个灯在闪烁,绿色的,贝兰没有接听,手机上会显示未接来电好几个,他的手机是震动的。
乔闻森拿起来看,看到‘小气度’的名字,抬头看了看贝兰。
没有回拨,放在了一旁。
贝兰抬头说,“原来是叫小气度,我以为是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乐乐以为,是七度空间的七度……”
乔闻森一口水险些喷了。
贝兰愣了,他这反应,是知道七度空间?
乔闻森低头笑,女人就是这么能无所不用其极的排斥异己。
男人也如此。
他知道七度空间是什么。不满20岁,字顾明海那边遇到顾熙的时候,逗她,那时候闲的整日整日的无聊,逗顾熙就成了消遣。
逗着逗着,一日不逗如隔三秋。
真正想着这女孩儿该当自己的女友,是国外的父亲回国,帮他捎带了点儿稀罕东西。他就献宝的想送顾熙。明着送,顾熙一定不要,他就往她书包里藏。
书包里有一包卫生纸巾,就是“七度空间”,当时他拿在手里正尴尬,顾熙从楼上下来,乔闻森的脸那叫一个红!
情窦,估计就是那时候——“啪”地一声,炸开了。
这会儿一听贝兰和乐乐她们把人家小气度想成那东西,他就觉得好笑。也幸好,贝兰有这些统一战线的好姐姐好妹妹们。生活不失乐趣,有人撑腰的日子应该也会好过不少。
“改天我会跟她说清楚。”乔闻森算是给了贝兰一个交代。
贝兰没说话。
心里在乎,偏偏也学了乔闻森,装成蛮不在乎。
乔闻森一眼就看得出来贝兰是装的,笑了。如果不是以孩子为借口,他不会主动,不会选择这个跟顾熙关系这样好的贝兰。
估计,会一直背道而驰的走下去……
乔闻森看着她吃,一直试探着想张口道歉,但始终没有开的了这个口。记得,她刚刚遭遇不好的事之后,他就跑到乐乐那边对着她一顿狠骂,她在床上就背对着他,哭,一句话也不说。
当时也许是气话,忍不住。现在他偶尔一个人时想起来,心会狠狠的疼一疼,如果知道她当时遭遇了那种事,一定克制脾气,不管有没有爱情,责骂那样的她是不应该的……
沉默着吃完东西后,乔闻森买单。
车停好了,下车,在家附近的门口,乔闻森带她散步,他还知道,刚吃完东西就回家睡觉也不太好。
起初,一前一后的走着。
后来,乔闻森攥住贝兰的手,贝兰跟他走在一起,并排的。
走着走着,他用力拽她的手,贝兰无语,回头问他,“拽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乔闻森嘴硬的不说。
但她刚转过头去走,他还是拽她。
夜深人静的周边,霓虹距离这里有些远。贝兰最怕他矫情了,就跟以前他生病一样,叫她来,给他吃药还不吃,能气死人。
她走到他跟前,盯着他看,“你不是又病了吧?拽我干什么你中邪了?”
乔闻森狠拽了一下她的手,另一手按住她的后脑,朝着她就吻了。
一刹那,没有救了……
虽然可能,两颗心都有点迷惑不清。
***
嘴唇上传来酥麻酥麻的过电感觉,从他的唇上到她的唇上,延绵到了两个人的身体里。她的肚子有些大,被他扯得跟跄着往前了一步,隆起的腹部挨上他的身体,感觉到了他轻轻的拥抱……
乔闻森没有这样狠狠的吻过一个人,不是对顾熙时的温柔,不是生气时把顾熙嘴唇咬出血的那种愤怒。只是不留余力的在这种事上不顾及贝兰什么感受,为//所//欲//为。
他记不得以前酒醉后跟沈欣铜是怎么进行的。大学时,他以为身//下那人是顾熙,想必即使醉了也是温柔的。总之,酒醉清醒之后,一切都已成事实。一个记不清晰却真实存在的事实。
颇为可笑,几年后,沈欣铜让他为那一夜买了单,果果,凭空而出的他的女儿,悄悄的居然已经被养成那么大了。
在海城,乃至所有他去到过的地方,父亲居住的国外,爷爷北京那些朋友的孙女儿,都可以成为他未来的妻子,成为果果的后妈。沈欣铜去世的同时,是贝兰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日子,在医院里治疗,喉咙手术后说不出话,性格上也变得稍显抑郁。
乔闻森一度心中很自责,这自责他不会表达。对贝兰的埋怨和狠话,是他唯一能表达完整的,方式他也明白不一定是对的,到底是伤了人心。
如今的贝兰,从那段已经被她淡忘的过去中走了出来,贝兰甚至可以笑着对乔闻森讲出那段她的不堪。她也的确是准备放弃爱他了,乔闻森听人说,贝兰是觉得既然注定永远追不上,还追什么?
她不追着他了,身边听说有人了。
在某些场合上,乔闻森遇到过几次贝兰和男朋友同时出现,有的男人是贝兰自己认识的,有的男人是左蔚给介绍的。
乔闻森见过一个长得真的不怎么样的,他回头暗地里对乐乐吐槽:左蔚一个严肃的地产商,不回家好好照顾大肚子的老婆,不去工地上视察视察楼盘,在外面整天给妹子物色妹夫他是不是太闲了?这人是不是拿土地不费劲儿太高枕无忧了?
乐乐就笑他:哎呦喂~乔大少爷,您这醋味飘香千里呀,啧啧啧……
醋味儿?
有吗?
乔闻森发现,自己总是要经过别人提醒才会后知后觉。
后知后觉以后呢?当然是以面子为大,不能承认自己语气里有醋味儿了!
岂有追着女人跑的道理?当然顾熙是他心里永远的一个例外。至于贝兰,一开始就是追求他的人,以后自然也是。
乔闻森郁闷了好一阵子,他认为人应该对感情执着,先是爱别人爱的死去活来,转身就跟别人你侬我侬,未免感情太轻贱不值钱。
贝兰工作上班后,跟别人打得火热,他身边也刚巧已经有了小气度,不明不白的相处着,也没多冒犯,不敢冒犯了。怕冒犯完了再来一个娃儿。
先是有了果果,小气度再给他来一个花花,过后谁再给他生个姗姗,整个就是——花、果、山!
他完全可以领着一帮猴孩子当大王了!
不过好在贝兰跟那些男人分分合合,从来都是没有长久的,他也就经常带小气度出现在贝兰面前。偶尔抽着烟笑问她一句,“跟男朋友又分了?”
把贝兰气得半死,他就很爽!
直到,贝兰的身边出来一个叫邵东的公子哥。
起初乔闻森见了这个男人,是真的认为邵东比贝兰以前认识的那些男人强许多倍,各方面论起来都强。乔闻森以为,不久的将来,贝兰还是会和邵东分开,一如她和前面的那些男人分手一样。
但时日久了,他发现自己小看了邵东的魅力,他仍是出现在贝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