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闻森坐出租车送贝兰来时，说晚点再来接她回家。至于他去干什么了，贝兰并不知道。乐乐听贝兰说乔闻森出去办事了，心里知道，一定就是报道的这件棘手事。
    现在贝兰是没有去碰电脑，如果碰了，肯定第一时间就全都知道了。
    也瞒不了。
    ……
    乔闻森的这件事，向东和左蔚都已经知道了，可他们也束手无策。并非是他们不帮乔闻森的忙，是根本就帮不上。
    他们都私下找了一点关系，让报纸和杂志上不要再占版面大肆报道乔闻森的这件事。
    可是，没有人能根除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流言。
    乔闻森晚上来接贝兰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他喝了点酒，贝兰没问他去干什么了，心想也许是提干的事吧。
    乔闻森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沉默着，没有准备跟贝兰主动说这件事，等她知道了再说也不迟，消停一天是一天。
    只希望事情不要恶化。
    他认识小气度的确是因为一个酒局，酒局里的一个男人是小气度同学的大哥，阴差阳错他就结实了黏上他的小气度。
    今晚乔闻森打听了，小气度最亲密的朋友是什么人。
    那人列举了几个。
    乔闻森等了一个多小时，在酒桌上，终于等来了别人送来的小气度的毕业照，上面的几个同学，大学时就跟小气度关系特别好，毕业后也都在海城，有联系。
    他是想找到一点线索，结果拿到照片，乔闻森一眼就看到了报道上那个陪着小气度打胎的女生，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黑色过耳短发，长得清秀，他就问酒桌上的那人，“这个是谁？”
    “小气度同寝室的姐妹，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那男同学说。
    乔闻森以前认识小气度的酒局上，组织酒局的这男人其实是准备把自己表妹介绍给乔闻森认识的，就在喝酒尽兴时打了电＝话给表妹。
    组织酒局的人在乔闻森手下差好几层的部门，心想借着机会把表妹介绍给了副局，他也好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结果他表妹在做指甲，就在附近，还问能不能跟同学一起过去酒局？
    这个漂亮傲气的表妹要求带同学去，也是有私心的，她怕对方这个副局长得太难看，头发少啦，大肚腩啦，满脸不平整啦，这都是她不能接受的，到时候就说跟同学还有急事，可以顺利脱身。
    这位表妹到达酒店时，还有点不屑，身后跟着小气度和另一外女同学，一起去做指甲刚出来。
    中年表哥知道表妹来了，就出来迎接，边跟表妹往包房那边走，边说，“他叫乔闻森，国//土//资//源//局副//局，家庭是……今年……”
    年龄和家世全都讲了一遍后，这位表妹记住的是乔闻森的名字，听着感觉就挺帅的。
    进了包房，她也见到了，乔闻森果真是人如其名，不过该有的矜持她还是保持了一下。
    小气度和另外一个女同学也入座，喝了点酒之后，小气度去了洗手间，不多时乔闻森也去了洗手间，这完全是酒喝多了尿急，乔闻森哪认识她小气度是谁，也不感兴趣，包括那个表妹。
    洗手间出来时，乔闻森有点晃，小气度过去扶住了……
    这一扶，扶出了以后。
    酒局散了之后，有人起哄让那位表妹送乔闻森回家，虽然有代驾帮开车，但车上和下车，总得有个人照顾着才合适。
    乔闻森起先说不用，能拒绝他一定是尽力拒绝。
    但那位表妹笑着要开口了，乔闻森眼尖的看到，就口快的指着小气度说，“介不介意送我回家？”
    他是拉过来小气度当挡箭牌，他不想跟那个表妹扯上关系。一旦扯上关系，有她表哥那个老滑头在，以后怕是甩不掉。
    那女孩子一开口肯定也是说他无法拒绝的话。
    小气度只是这个表妹的女同学，这会儿跟他走了，日后再也不联系这也就理所应当的没什么顾忌。
    小气度也多半不敢对他有心思，长了眼睛都看得出来那个表妹对他有意思，小气度跟自己女同学抢男人，这适合吗？
    可是，小气度不但是抢了，还挑衅她的同学，说她不要长的不合乔闻森眼缘儿这会儿怨天尤人的把责任都怪到她小气度身上。
    乔闻森这是后来接了小气度同学的电＝话才知道的，那表妹同学质问他，是不是她不合他眼缘儿，小气度长的那样才合他眼缘儿。
    也是因为听说了这事儿，乔闻森才觉得小气度真的不能跟他有任何发展，虽然挑衅情敌这话不过分，也无害，但小气度那股柔若无辜的样子，乔闻森真是应付不来，应付一辈子，那更没有可能性。
    他一日单身着，就一日源源不断的有人准备把自家亲戚或者妹妹介绍给他认识，每每酒局上都少不了女人，后来他经常带小气度出去走走，这种烦心的事情也就差不多杜绝了。
    小气度年龄还小，他没有承诺什么，也明说了当吃吃饭喝喝酒的朋友这可以，但谈感情咱们怎么看都真的不合适。
    小气度当时也说：我明白，你那天带我走而不是带我同学走，就是让我替你挡挡麻烦的女人吧？
    乔闻森夸她，真是聪明伶俐！
    他是吊儿郎当的习惯了，可能没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什么奇怪，但刚接触他的女孩子，尤其是先被他外表吸引的，自然觉得他说起每句话来都那么有魅力。
    有的女生喜欢痞气十足的男人，有的女生喜欢稳重沉默的男人。
    可是小气度跟乔闻森说过：你的身上有我最爱的这两点，你每天都痞气十足的让我移不开目光，但你有时候喝了酒心里有事，坐在车里一想就是半天，我都不忍心仔细看这样沉默稳重的你……
    乔闻森听完愣了，“哦？是吗？你把我说的跟个人似的。跟我从小长到大的，我身边的朋友，没一个夸过我的。对了，别说你对我有好感，我对你没有那意思……”
    小气度朝他笑：是因为我比她们懂事儿呗。
    不管小气度人怎么样，偶尔，倒也真的能博乔闻森莞尔一笑。但笑了过后，是久久的失落回不过神儿来。
    可能很早，他就已经离不开了某个人，一晃两三年，贝兰没有跟他太亲密过，但贝兰在他心中占有的地位，也不是一般女孩子突然出现就能挤掉的。
    他对贝兰的好，最初建立在什么上？建立在贝兰像个白痴傻瓜一样去说服他妈妈葛琳络，遭遇了那种事情。
    乔闻森过后知道了，那种复杂绞痛的心情，就是恨不得骂死她，又想扇自己嘴巴的心情。
    他不想欠谁，偏偏欠贝兰欠的这么实诚！
    贝兰的类型并不是乔闻森的菜，一开始乔闻森就没想过跟这种性格的女人在一起，他认为自己适合驾驭那种小鸟依人的，他来保护她呵护她。可贝兰完全相反，就连她快乐开心那段时光里，遇见了他都是她勾搭他。
    他一点头，贝兰一准儿就是他的人了……
    豪放。
    那种不做作不让人讨厌的豪放，跟洒脱直爽相近。
    因为对贝兰的歉疚，他就心软的拒绝不了贝兰，又无法真的接受贝兰，始终隔着一层保持着一点距离。
    但她真的从他身边彻底走了，不再把他当成她生活的焦点了，他又觉得少了点什么。如果他敢把心里的想法跟乐乐说，乐乐是不会骂他的，会实实在在的告诉他一句：这叫日久生情。
    可能是吧。
    现在乔闻森就觉得，天仙也不及贝兰身上的体香好，总之他觉得她现在哪儿都好。他心里悄悄认为，这是睡了以后起的作用？
    和顾熙的好，两种感觉，不一样。
    ……
    现在，乔闻森因为小气度出了这事。
    记恨着小气度的那位表妹女同学，很乐意帮助乔闻森。从这个某人表妹，也就是小气度的女同学，提供的照片中，乔闻森找到了陪小气度打胎的女同学，这位女同学也是从事新闻媒体行业的，乔闻森现在哪怕站在风口浪尖上，一样有的是办法让这女同学在海城没有立足之地。
    迫于无奈，这位女同学吞吞吐吐就要交代跟小气度开了房的男同学是谁，可是又怕自己说了不讲义气。
    吴哥和这位女同学的领导都在，吴哥说，“义气值钱？你考虑考虑，小气度人品如何你应该知道，听说，大学毕业后你跟她交好，也是因为她能帮你找一份好工作，是吧？”
    这位女同学点头，的确是这样。
    她交朋友，首先要看这个人的利用价值有多少。
    吴哥就笑了，“刚好你老板现在也在，你就说出实情，也没人透露出去，你白白得一个升职的机会，不好吗？”
    “……”
    升职？
    这两个字，让这女同学说了小气度跟谁开过房，在哪个酒店，能查到登记和进房间的监控。
    吴哥离开后打给了乔闻森，乔闻森明白后打给了左蔚，说了谢谢。左蔚说，熙熙也很担忧，其次，我妹妹在你那边。
    这两个男人间的对话从来就如此，以前乔闻森玩了命的帮左蔚，只说是因为想顾熙过得好。左蔚这次帮不上什么大忙，力所能及。左蔚是真的希望乔闻森能好，仕途平安，不过左蔚也一样找着各样帮乔闻森的其他无关乔闻森的借口。
    乔闻森不适合出面见小气度的同学，怕再被有心人拍了去，说他买通，威胁。
    这种事，吴哥最擅长处理，老道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