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包厢的门，云绮放在桌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匆匆瞥了一眼，拿起手机的同时也在起身，“我接给我来了个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像是很急，说完就小跑了出去。
    秦城的深冬忽冷忽热，来的时候还是浩瀚星空，延绵千万里。出来的时候，淅淅沥沥的雪花落在她的头上。本以为天气正好，她就穿了一件呢子大衣。现在的天气她双手交叠在一起，肩膀抖了抖。
    正巧一辆出租车走过来，乐珊珊连忙走了上去。
    感受到车内的暖气，她吐了一口气，“师傅，去德吉广场。”
    前面的男人没有应声，带着鸭舌帽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
    路上经过一个红路灯，车子停下的时候，乐珊珊看着窗外的雪景，虽然冷，但是很美。
    乐珊珊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发了一个朋友圈。
    编辑好发送之后，车子已经过了红绿灯，乐珊珊看着窗外，心里一顿，“师傅，你走错路了吧，去德吉是另一个路口。”
    “大小姐，好记性。”男人一开口，漆黑的眸子泛着狠戾，看着后视镜中映出的那个身影。
    “你想怎么样。”声音太过熟悉，乐珊珊心里慌得厉害，言语上可以压制。
    一遍和他说话，周旋时间，一边打开微信。
    “大小姐，准备给谁大消息求救？”
    男人阴恻恻的道。似乎乐珊珊的动作一点都威胁不到他。
    “你……”乐珊珊想加快把消息发出去，却发现车子里面像是放了屏蔽仪，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她指尖颤颤的点开
    短信，摁了一个“救”字就觉得自己头晕无力。
    努力控制着指尖的力道，将这一个字发了出去，昏迷的前一刻，见男人停车，转过身，带着口罩和帽子，随后就感知到缕缕冷风传进来。
    慕严凡正在里面打着牌，后半段输了一把之后，送了送领带，略显浮躁
    点开一支烟，抽了一口之后，看了屏幕上信息灯闪烁，看了一眼，随后眉头皱的厉害，滚烫的烟蒂打落在手背上，像是没了知觉，感触不到疼痛。
    他给乐珊珊回了一个电话，“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两遍之后，慕严凡看了一眼郁临江，“宋伊的电话，赶快给我，乐珊珊出事了。”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下颚紧绷，声音沉沉如亘古不化的寒冰。
    打通电话之后，“乐珊珊刚才在你身边吗？”
    这一问宋伊有点蒙，“她还没过来啊，刚才说是往这边走，半小时过……慕严凡，言言在路上出事了。”
    慕严凡没有回，直接挂断了电话，走了出去。
    郁临江紧随其后，出门前对着成霖，“你们两个先回去。”
    “怎么了？”成霖看着旁边的云绮。
    云绮唇角一勾，“不清楚，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慕严凡和郁临江出来之后又进了另一间包厢。
    “这事八成和郁寒声脱不了干系。”郁临江手肘撑在膝盖上，手里拿着手机。
    慕严凡舌尖抵了抵牙槽，从未有一刻心里是这么慌乱的。
    “监控找到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乐珊珊醒过来的时候，被绑在一个废旧的油桶上，嘴巴被封了黑胶带，周围一片漆黑。她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没多久，大门被打开，门前一点昏黄的灯光折射进来，她能判断出还是在晚上。
    啪一声，灯光被打开，乐珊珊置身黑暗太久，灯光打开的时候，下意识的反应闭上了眼睛。
    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在她身边半蹲，手里拿着的那把刀子距离乐珊珊精致白皙的小脸只差三公分。
    “你说，慕严凡会来就你吗？你猜猜是他的速度快还是我的刀子快。”蒋旭笑的阴狠。撕开乐珊珊嘴上的胶带。
    乐珊珊睁开双眸，看着那张带着伤疤的脸。
    “你绑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最好的结果不过是两败俱伤。”
    乐珊珊看着蒋旭，到了现在，没有了惊慌。
    “那也不会让你好过，要怪就怪你男人做的太绝，慕严凡不放过我们兄弟俩，将我们逼到了穷途末路，把我哥送进了局子，我从来没有实质性伤害过你。”
    蒋旭越说越激动，指着自己脸上的那道伤疤，“这道伤，我是为你爹受的，我在你们家这么多年尽心尽力，最后落到这种下场。”
    乐珊珊深吸了一口气，“蒋旭，你哥哥对你好吗？”
    男人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乐珊珊眸光平静，“我爸爸的那场车祸，是郁寒声一手安排的，蒋梁是郁寒声的心腹，所有的事情必定经过蒋梁惹手，那场车祸，蒋梁明摆着是想牺牲你。”
    男人平静的脸色像过山车，渐渐变黑，瞪着乐珊珊，没说出一句话。
    随后手机铃声响了。蒋旭将胶带贴在乐珊珊嘴上，走了出去。
    蒋旭走后，乐珊珊看着昏暗的灯光下映射着一片废墟，不远处还有破旧的机器，像是废弃的旧工厂。
    慕严凡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面的监控。
    “乐珊珊最后发的那个朋友圈有定位，可以不必判定那辆出租车走了那条路。”郁临江看了他一眼说道。
    “乐珊珊之前的司机蒋旭做的，岑放前段时间跟着他，他找了一份出租车的工作。我们搞了他的哥哥蒋梁，他是来报复的。”
    话刚说完，一个陌生电话就打了进来。
    “乐珊珊在我手里，慕严凡我要你尝尝被人威胁的滋味。”
    男人的声音夹杂着冷风飕飕和电话波的声音，传过来。
    “你想咋那么样？”慕严凡声音沉沉。
    “你放心我不会杀了她，让她生不如死岂不是更痛快，我可以挑断她的手筋和脚筋骨，把她扒光了扔进周围的贫民窟里面。你想象那个场面，同不痛快。还有一个公众人物，如果明天铺天盖地的裸照，乐珊珊这一生就毁了，我有一千一万种方式来折磨她。”
    蒋旭边说边笑。
    慕严凡冷笑了一声，“那你说，我把你那个怀孕五个月的女友扔进男人窝里面怎么样？”
    随后看了一眼郁临江，“把人带进来。”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找到她。”蒋旭在那头像是乱了心神。
    随后就听到女人在那边的哭声，“蒋旭，我求你了，他们你是惹不起的，你想不想要我和孩子了，我们一起回老家好不好，你那个哥哥，从来就没有管过你的死活，用你的时候就找你，不用你的时候就将你踢到一边。你犯得着搭上我和孩子吗。我求求你了。”
    慕严凡看了一眼保镖，将跪在地上的女人扶起来，将她手里的手机夺出来，递给慕严凡。
    “你动乐珊珊一根头发，我就剁她一根手指头，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