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君连珠炮似的干嚎,张星宇彻底愤怒了,指着他鼻子昂声开骂:“你特么是不是缺心眼,我如果真想弄你,需要这么麻烦吗?我跟世豪啥关系你心里没点逼数?我一个电话,马克能拦得住他不?”
被张星宇指着鼻子呵斥一句,江君顿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其实不止是他,杵在旁边当看客的我同样也稍稍有点意外。
我虽然没太和“四小金刚”里的最后那位打过照面,但上次马超要整我,巡捕来了都跟发疯似的不管不顾往上冲,旁人谁劝也没好使,结果却被方世豪给拽走的画面我一直记忆犹新。
从另外一方面讲,马超应该很忌讳方世豪,能叫马超那种连巡捕都敢嘣的猛人服气,方世豪绝对有两把刷子,之前从梁子的嘴里,我只听说马克不爽眼张星宇,但透过张星宇刚才的话,我才想到他竟然和另外一个“金刚”的关系非同一般。
江君完美的诠释了一把什么叫真正的“欺软怕硬”,起初张星宇不吱声的时候,他就跟个来事儿的老娘们似的破嘴嘚吧个不停,现在人家一急眼,他立马怂了,咬着嘴皮墨迹:“有能耐你别跟我嚷嚷,咱们让证据说话,用事实证明。”
张星宇特别上火的搓了搓肥脸,回头看向我冷笑:“挺有成就感的呗?”
我眨巴两下眼睛作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咒骂:“有没有成就感你心里不清楚是咋回事,少特么跟我套近乎,咱们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而且我告诉你昂,我现在做的,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惹不起张星宇,江君瞬间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棱着眼睛朝我吆喝:“王朗,你也不用狂,早晚有一天我还得让你跪在我脚边,高呼君哥我错了。”
驼子昂头笑了笑说:“咋地小君子,最近你练辟邪剑谱呢,准备一统江湖呐?”
江君怒气冲冲的回怼了一句:“没你事儿,你少特么跟这儿裹臭脚。”
“你跟我叫号呢?”驼子“蹭”一下站起来,脸上笑眯眯的表情骤然变冷。
江君虽然傻逼,但绝对不是智障,放在平常驼子可能会看在孙马克的面上让他三分,但此刻当着这么多人面他熊驼子,别说驼子好歹是个南郊大哥,就算是个普通混子,也肯定上脸,更别说旁边还坐着他根本弄不清楚目的叶乐天和段磊,迟疑片刻后,江君聪明的闭上嘴巴。
我叼起一支烟,笑盈盈的调侃江君:“君哥,我其实挺鸡八可怜你的,下午在派出所的时候,你还昂着脑袋冲我喊,说你和张星宇的关系情比金坚,结果晚上差点让人当成火锅给煮了,卡脸不?”
江君恼羞成怒的骂了我一句:“滚你麻得!”
我歪着脑袋眨巴两下眼睛,猛地指向江君身后高喝:“飞子,千万别冲动!”
我话刚喊完,江君立马下意识的往后扭了一下脑袋,瞬间丢掉拐杖就往店里面跑,原地加速至少得二十迈起步,其他人压根没动弹,就这傻叉自己蹿到张星宇身后,几秒钟后才忽然察觉到我在耍他,一张驴脸瞬间涨红。
我不屑的摇摇脑袋:“这辈子你也就这点段位了。”
见所有人全都跟看白痴似的打量他,江君梗着脖子,跟个老公鸡似的咆哮:“给我按住王朗!”
十多个小马仔立马夹枪带棒的往我跟前涌动,我嘴里叼着烟,单手插在兜里,站在原地一动没动,贺兵侠很讲究的直接挡在我前面,一只手慢慢摸向后腰。
“市区晚上的治安现在这么差劲吗?”叶乐天摸了摸下巴颏,若有所思的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是城区中队的李叔吗?我小叶啊,咱们市内晚上的治安现在真的很差劲,我和朋友在桌球厅玩会球,突然闯进来一大帮拎刀的社会青年..”
看到叶乐天打电话,江君赶忙摆手喊停,喘着粗气满脸写满了憋屈。
“唉,今年的傻逼好像比去年要多很多。”我摇了摇脑袋,朝叶乐天他们仨嬉笑道:“你们该聊啥聊啥,别被某些傻逼破坏掉心情。”
说罢话,我朝着张星宇努努嘴,继续煽风点火:“宇哥,要我说反正也特么解释不清楚了,你不如直接走人,反正谢谦宠着你,孙马克也不能拿你咋地,咱的事儿以后再聊呗。”
“呵呵..”张星宇仰嘴冷笑两声没往下接茬。
其实我这话就是明摆着说给江君听的,以张星宇的智商,我相信今天就算天塌下来,他肯定也会等到孙马克来了再说,否则他一旦从这个门走出去,往后根本解释不清楚。
此时此刻我特别能理解张星宇心底的苦闷,现在的他,一定就和那天晚上在夜市街被他阴的满身是伤时候一样,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好歹是被素味平生的四狗找人给干伤的,他马上要对面的是自己名义上的大哥,纸糊的一样的兄弟情义。
另外一边,江君就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不停的打电话:“大哥,你快来吧,人全被我堵桌球厅了..”
等了差不多能有半个小时左右,身着一声灰色商务休闲装的孙马克总算姗姗来迟。
当他看到桌球厅里这一屋子身份不同、背景不同的“熟人”后明显有点迷糊。
一看到自己主子来了,江君马上跟发情的“秋田犬”似的吐着舌头吱声:“大哥,今晚上捅我两刀的人还是那个叫刘祥飞的狗渣,这是梁子冒死拍下来的照片,你看看..”
“闭上你的嘴!”孙马克烦躁的训斥一句,扭头看向倚靠在一张台球桌旁边抽烟的张星宇问:“我想听你解释。”
张星宇语调平常的弹了弹烟灰说:“事情不是我干的,我没什么可解释的,至于你现在看到的证据,听到的所谓证词,我现在根本说不清楚,你要信我,这事儿我过段时间肯定给你个答复,你要是不信,那就随便吧,我跟谢叔刚才发过短信,他应该已经联系过你了。”
有道是“得势狸猫凶似虎,落配凤凰不如鸡。”
十分钟之前,江君被张星宇唬的大气不敢喘,现在主人一来,瞬间扬眉吐气,瞪着通红的大眼珠子叫嚷:“操,你特么什么态度!嘴还硬是吧,梁子,把你看见的告诉克爷,放心,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孙马克先是瞄了眼江君,随即梗着眉头冲张星宇低喝:“你拿我姐夫压我?”
“克哥,我没想拿谁压你,但今天这种情况,我确实解释不清楚,还是我刚才那句话,你信我,我肯定会给你找出来答复,你不信我..”张星宇深呼吸两口,从一个马仔手里夺过来片刀“咣当”一声丢在地上,低声道:“三刀六洞,我认了!”
其实张星宇的态度没任何问题,换做任何人都会产生动摇,但他说话的语调太梆硬,让人听着格外不舒坦,我不知道孙马克心里是咋想的,反正如果是我,哪怕是为了服众,或者做给手下人看,今天也绝逼会扎张星宇两刀。
当然这种画面也是我最梦寐以求看到的,孙马克冷冰冰的盯着地上的片刀注视几秒钟,又扭头看了我们几个一眼,长吁一口气道:“明天中午,我给你打电话,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悉听尊便。”张星宇嘴角上扬,拍拍屁股朝门外走去。
就在我以为今晚上的戏码到此结束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厉喝:“草泥马得张星宇,吃里扒外是吧,我特么弄死你!”
接着就看到一个穿一身黑色运动服的高瘦身影攥着一把三棱军刺猛然拨拉开挡在前面的人群蹿出来,接着一刀捅在张星宇的小腹上...
“我跟你讲个鸡八清楚,这事儿不是我干的,我到现在都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