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鸟说:“有我在,你就安心地在家里把孩子的病养好了,厂里的事情是小事儿,孩子的事情才是大事儿。 ”
丁七巧叹了口气,说:“我有这个孩子拖累着,厂里的事情只能指望你了,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秦俊鸟说:“七巧姐,谁都要生儿育女的,咱们开酒厂挣钱为了啥,不就是为了孩子吗,要是没有孩子,咱们还有啥盼头啊。”
丁七巧感激地说:“俊鸟,你能这么想,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秦俊鸟说:“七巧姐,厂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啥都不用担心。”
这个时候丁七巧怀里的孩子忽然大声哭了起来,丁七巧哄着孩子,不过孩子还是哭个不停。
秦俊鸟知道孩子是饿了,他继续留在这里,丁七巧不好意思给孩子喂奶,虽然她那两个给孩子喂奶的东西秦俊鸟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可是要她在秦俊鸟的面前袒胸露乳的给孩子喂奶,她还是有些害羞。
秦俊鸟不是傻子,他当然了解丁七巧的心里是咋想的,他不想让丁七巧为难。
秦俊鸟站起身来,说:“七巧姐,厂里还有事情,我该回去了。”
丁七巧说:“你咋刚来就要走啊,还是再坐一会儿吧。”
秦俊鸟说:“你这里没啥事儿,我就放心了,你好好地在家里照顾孩子,我走了。”
丁七巧点点头,说:“那好吧,厂子的事情要紧,我就不留你了。”
秦俊鸟离开了丁七巧住的地方,他回到酒厂后,忽然想起了秦俊河的事情,他昨天晚上跟孟水莲说好了,让秦俊河今天来酒厂上班,可是他刚才去车间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秦俊河,看样子他今天没有来酒厂上班。
秦俊鸟知道秦俊河的脾气,他这个人没啥能耐,整天还嚷嚷着要干大事儿,装出一副雄心勃勃的样子,不过那都是嘴上叫得响,实际上根本啥事情都干不成。在某些方面他甚至还不如秦俊山,秦俊山虽然好吃懒做,不过还有自知之明,而秦俊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像他这种眼高手低不能脚踏实地的人,到头来肯定一事无成。
秦俊河没有来酒厂上班,秦俊鸟必须得弄清楚原因,不然的话他跟孟水莲没法交待。
秦俊鸟把秦俊山找到了办公室,他想问问秦俊河到底是为啥没有来上班。
秦俊山走进办公室后,笑着说:“俊鸟,你找我来有啥事儿啊?”
秦俊鸟说:“大哥,俊河今天咋没来酒厂上班啊?你知道因为啥原因吗?”
秦俊山说:“俊河他昨天根本就没回家,咱妈让我去外村找他,可我找遍了好几个村子,都没有找到他,谁知道他跑到啥地方跟人家鬼混去了。”
秦俊鸟说:“他今天早上也没有回家吗?”
秦俊山说:“我没来酒厂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他现在回家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秦俊鸟说:“俊河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咱妈咋说?”
秦俊山苦笑了一下,说:“咱妈能咋说,连俊河的人影都没找到,她气得骂了俊河整整一个晚上,害得我昨晚都没有睡好。”
秦俊鸟说:“大哥,你真的不知道俊河在啥地方吗?”
秦俊山说:“俊鸟,我真不知道,他以前常去打麻将的那几个地方我都去找过了,不过他没在那些地方。”
秦俊鸟说:“你再好好想一想,他还能去别的啥地方?”
秦俊山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实在想不出来了,俊河和我不一样,他在乡里认识的人多,朋友也多,他到底去了啥地方,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秦俊鸟说:“这个俊河,正经事儿不干,一天到晚就是知道跟人家胡混,早晚有他倒霉的那一天。”
秦俊山说:“俊鸟,俊河他就是这样,不过他最怕他的媳妇核桃了,不出今天晚上他就会回家的。”
秦俊鸟说:“我就是担心咱妈,咱妈要是再被他给气病了,可咋办啊?”
秦俊山说:“我回家再劝劝咱妈,俊河是啥样的人,咱妈心里有数,她生气归生气,不过她很快就会消气的。”
秦俊鸟说:“这个俊河,咱妈没事儿最好,他要是真把咱妈气出个好歹来,看我咋样收拾他。”
秦俊山说:“俊鸟,你也别生气了,俊河他就是个好坏不分的混账东西,等他在外边吃了亏,混不下去了,他就老实了。”
秦俊鸟说:“好了,你回车间吧,等你回家的时候看看他回来没有,要是他回来了,让他尽快来酒厂上班。”
秦俊山出了秦俊鸟的办公室,秦俊鸟走到门口把门关好,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想着仓库里的酒被偷的事情,他在心里隐隐有种感觉,他觉得这件事情很可能跟秦俊河有关系,他了解秦俊河的脾气,你能干出这种卑鄙的事情来。
蒋新龙开的棋盘乡大酒店。秦俊河和麻铁杆正在一个雅间里喝酒,两个人边喝酒边聊天,聊得热火朝天的。
麻铁杆跟秦俊河碰了一下酒杯,笑着说:“俊河,你这次出气了吧。”
秦俊河点头说:“这回算是出了一口气,不过仓库里有那么多酒,咱们偷出来的这几箱酒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伤不了秦俊鸟的筋骨。”
麻铁杆喝了一口酒,砸吧砸吧嘴,说:“俊河,那仓库有那么多酒,咱们就是累死也偷不完的。”
秦俊河说:“这次便宜俊鸟那小子了,算是给他一点儿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对我大呼小叫的。”
麻铁杆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说:“俊河,其实你要是想出气,还有别的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
秦俊河好奇地问:“铁杆,你有啥好办法?说出来让我听听。”
麻铁杆说:“那我就直说了,你可以在秦俊鸟的仓库里放上一把火,把他那些酒全都烧了,这样他秦俊鸟可就赔光了老本,看他以后还在你的面前神气个啥。”
秦俊河说:“铁杆,这种馊主意你都能想得出来,俊鸟他再不好也是我兄弟,我要是把他的酒全都给烧了,那可就是把他给害了。”
麻铁杆说:“你把秦俊鸟当兄弟,他秦俊鸟把你当哥哥了吗,要是他真把你当兄弟的话,他就不会跟你说那些难听的话,也不会把你赶出酒厂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秦俊河一脸忧虑地说:“放火可是犯法的事情,我可不想坐牢。”
麻铁杆看了秦俊河一眼,笑了笑,说:“俊河,让我咋说你好呢,你是一个聪明人,放火这种事情是犯法的事情,()可只要你干的神不知鬼不觉,不被人发现,谁也不能把你咋样。”
秦俊河摇摇头,说:“我看还是算了,我可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恨俊鸟那小子,不过我还没有恨到那个地步。我这次偷酒也就是为了出心里的这口气,现在这口气我已经出了,我不想再把事情闹大了。”
麻铁杆叹了口气,说:“既然你不同意就算了,这事儿就当我没有说过,便宜秦俊鸟那小子了,让他再得意几天。”
秦俊河拿起酒杯说:“我们还是别说那个俊鸟了,一提起他的名字,我就来气,咱们还是想想咋样处理弄来的这些酒,这些酒不能总放在咱们手里,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咱俩谁都没啥好果子吃。”
麻铁杆满不在乎地说:“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在这棋盘乡,没人敢动老子一根手指头,那些派出所的人就是知道这事儿是咱们俩干的也不敢咋样。”
秦俊河苦笑了一下,说:“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你有你爸麻乡长在背后撑腰,可我没有,我还想好好过几天太平日子呢。”
麻铁杆打个一个酒嗝,说:“俊河,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敢把你咋样,那些派出所的人要是找到了你的头上,你就说这事儿是我让你干的,让他们来找我,我替你扛着。”
秦俊河松了一口气,说:“铁杆,你说的这些话是真的吗?你可别哄我玩啊?”
麻铁杆说:“我说的当然是真话了,你不用害怕,那些派出所的人也就吓吓那些村里人,在我的面前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秦俊河羡慕地说:“铁杆,还是你威风,有个当乡长的爸,在乡里你就是太子爷,没人敢惹你。不像我,我爸死的早,从小到大,我没少让人欺负。”
麻铁杆说:“现在咱们是哥们了,以后有人再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秦俊河高兴地说:“铁杆,你可真够义气,你这个朋友我没交错。”
麻铁杆说:“俊河,一会儿我带你去乐呵一下,让你开开眼界咋样。”
秦俊河看了一下时间,说:“时候不早了,我一个晚上都没有回家,我媳妇肯定等急了,我得回家去看一看。”
麻铁杆笑着说:“俊河,你的胆子咋这么小啊,连媳妇都怕。”
秦俊河说:“不是我胆子小,我都一晚上没睡觉了,我这眼皮直打架,我得回家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