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一瞬之间,许东明白过來,应该是那种香味,将潜伏在自己体内的蛊毒给激发了出來,而自己体内的蛊毒,对着腥香味,似乎特别青睐。
一时之间,许东不由自主的有些痴了。
不知不觉的将那个瓶儿拿了起來,凑到鼻子下面,去吸取那股香味。
乔雁雪能闻到那股香味,却是因为她的嗅觉也颇为灵敏,自然也就不会有许东的那种兴奋,反而是觉得这种香气既然是这个瓶子里发出來的,而九姑奶奶家的老朱,又是因为这个瓶子而出了事,那这香味、这瓶子,应该就是很危险的东西。
所以,看见许东不由自主的拿起瓶子吸取香气,乔雁雪立刻从许东手里将瓶子抢了过去,还大叫了一声:“许东……”
香气突然变弱,而且又有乔雁雪一声叱喝,许东当即被震醒转过來,不过,许东的潜意识里,似乎对乔雁雪这么做很是有些不满,竟然对这乔雁雪满面狰狞的一呲牙。
九姑奶奶不由得一声尖叫:“对……就是这样的……”
刚才,这个罐子一拿出來,九姑奶奶就发现许东的神色有变,本來还以为许东是认得这个东西的,沒想到许东随即就做出一副狰狞的样子,去吓唬乔雁雪,而这种神情,偏偏又跟老朱开始发病的时候一个样,这就不得不让九姑奶奶大吃一惊,发出尖叫。
还好,许东这个时候也回复了一些神智,更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其实,这个看似罐子的瓷瓶儿,以前应该是装过什么毒物,而且时间很长,以致这个罐子里面都沉淀了大量的毒素,老朱应该并非是被什么冤魂厉鬼缠身,而是被这罐子里的那种毒素气息所伤。
说到毒,许东本身的蛊蛇之毒就已经很是厉害了,对普通的毒物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但是这股气息,对许东來说,不仅沒有排斥,反而还有些吸引,这也是一件很实奇特的事情。
看过了这个罐子一般的瓶儿,许东笑了笑,对九姑奶奶说道:“我大约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知道九姑奶奶能不能让我看看病人。”
许东原本就是來看病人的,被九姑奶奶挡着,耽搁了这么久,其实一直都是九姑奶奶在考较许东的眼力。
不过,现在,九姑奶奶总算是相信了许东的眼力、能力。
当下,九姑奶奶带着带着许东、张君成、乔雁雪等人,进到那间小屋。
一进屋,屋子里光线昏暗,一扇窗子都用厚厚的窗帘遮了,房间虽大,许东却嗅到更加浓烈腥味,简直跟走进了马军阀的蜈蚣洞窟里一般。
昏黄的光线之中,一个人影,伏在角落的地板上,看样子,这个人应该就是九姑奶奶当家的老朱了。
许东不由自主的走到老朱身边,而老朱在突然之间也像是被吸引了一般,身子一动,坐了起來,随即,又蠕动着身子,慢慢的、显得很是有些迟疑的接近许东。
“果然是蛊毒……”乔雁雪低低地叫了一声。
许东也被老朱身上的气息所吸引,瞬间明白,老朱身上果然是蛊毒,而且应该是蜈蚣一类的。
因为在“五毒”之中,蛇和蜈蚣,几乎可以说是天生的冤家对头,谁都有可能弄死对方,也有可能被对方灭掉,唯一能够制胜的,也就是看谁更毒。
也不知道老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是被下了蛊毒,或者是碰巧才中了蛊毒,总之,老朱身上,一定就是蛊毒,这一点,许东完全能够确认。
九姑奶奶沉吟了许久,这才问许东:“有得治吗,”
老朱自从中了蛊毒,就姑奶奶也想遍了所有能够想得到用得上的法子,但现在依旧却是这个样子,可见,就姑奶奶其实也只是抱着尽尽人事的想法在做了。
许东沉吟起來,治病救人,这不是许东的强项,而且,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去治,好在身后的乔雁雪却说道:“我听说过,有种蛊毒的治疗方法,那就是将病人的中指指头割开,然后用药物将病人体内的蛊毒引出來。”
许东怔了怔,问:“什么药物,”
乔雁雪想了想,好像忽然之间才想起來似的,拉着许东,说道:“我记得你你的血也可以克制毒物的,要不试试,”
“你又要拿我做实验……”许东失声说道。
乔雁雪笑了笑:“怕什么,不就是让你留点点儿血而已,又不会死人……”
“这……”许东一想到上次乔雁雪为了的到自己身上的毒血,几乎是蛮横的拿着自己的手指就是一刀,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这样吧……“许东战战兢兢的说道:“要多少,说好了,我自己去弄……”
“也不要多了,诺,就这杯子……”乔雁雪举了举手里的一次性塑料水杯:“有两杯三杯也可以了。”
“你……你这是要我的命……”许东大叫了起來。
乔雁雪笑秘密的看着许东:“怎么样,你自己去还是我帮你……”
许东大叫了一声:“我自己去……”随即落荒而逃。
许东走了之后,乔雁雪让张君成帮忙,要将老朱严严实实的捆起來,虽是等许东來了好施救,张君成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就问九姑奶奶要绳索。
不过,九姑奶奶家里什么都有,却独独沒有像样的绳子,不过这也难不倒张君成,听说九姑奶奶家你沒有绳子,立刻就出了别墅,自个儿去找地方买。
牟思晴看着乔雁雪胸有成竹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有把握,”
乔雁雪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说她以前听说过有一种治疗蛊毒的法子,能不能治好,老朱身上的蛊毒,乔雁雪是确实沒把握,不过,到了现在,好歹也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反正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不会有什么损失,当然是只有乔雁雪了,因为能不能治好老朱,损失都是许东的。
功夫不大,张君成买绳子的还先回來,许东却躲在洗手间里,半点儿声息也沒有。
乔雁雪也不多等,你可要张君成将老朱绑了。
张君成笨手笨脚的,折腾了半天,也沒能见老朱绑起來,不过,这也怨不得张君成,老朱到了这个时候,竟然是死命的反抗起來。
虽然只是条件反射一般、毫无意识的反抗,但是老朱的力道还是挺大的,所以,张君成一个人要将老朱捆好,那也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折腾了好一阵,牟思晴跟乔雁雪都上前搭手了,才将老朱捆的粽子一般,半分也动弹不得。
到了这时,乔雁雪抹了一把汗水,对九姑奶奶说道:“我要一盆清水……”
九姑奶奶毫不犹豫的取过一个铁盆,到厨房里放了满满的一盆水,然后端了过來。
这时,老朱已经被放到了沙发上,端端正正的坐着,身后是张君成,杀猪一般死死地摁着老朱的一双肩膀,而乔雁雪则拉着老朱的左手,拽着中指,在指头上划了一道口子。
老朱的手指被划,依旧是毫无意识的挣扎了几下,但是上面有张君成死命的按着,旁边又有牟思晴、乔雁雪,老朱哪里动得了半分。
顷刻之间,一股诡异的玫瑰红色的血液,从老朱的指头上流了出來,滴落进九姑奶奶亲自端來水盆里。
说也奇怪,老朱的手指头上,只滴了几滴血液,便又慢慢的凝结了起來,这种情形很是诡异,仿佛老朱的自我修复能力,超过了常人数倍。
不过,乔雁雪却是知道,这是因为老朱体内的蛊毒在作怪。
简单的來说,蛊,进入到人体,也就像是搬进了一个新家,如果新家有什么缺漏损伤,蛊也会尽力修补,现在乔雁雪在老朱的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等着老朱大量的出血,蛊也就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才有了老朱指头上创口虽大,却并沒流出來几滴血的现象。
眼看老朱指头上的创口慢慢凝合,乔雁雪大叫了一声:“许东……”
这会儿,许东拿着那个一次性的杯子,斯斯艾艾的走了过來,杯子里,也就仅仅只有不到小半杯的血液。
这让乔雁雪很是有些气恼,一个大男人的,一杯子血都舍不得,这可是在救命啊。
不过,这个时候乔雁雪也顾不得责怪许东,直接将许东手里的杯子拿了过去,慢慢的将杯子倾倒,待杯子里面的血液快到杯子口边上的时候,乔雁雪才攥着老朱的中指慢慢地靠近杯子。
这个时候,老朱依旧是毫无意识的挣扎了几下,不过,张君成却是死死地摁着老朱的肩头,一动也不让老朱动。
只是一不小心之间,老朱的被割破了的中指,轻轻地在杯子上沾了沾,顿时沾上了少许许东的血液。
原本已经有些凝合的伤口,却在一瞬间重新破裂了少许,顿时,老朱的中指头上又开始往外流血了,不过,流出來的却依旧是那种诡异的玫瑰红色的血液。
乔雁雪兴奋地叫了一声:“许东,有效果……”
许东苦笑了一下,嘀咕道:“效果是有了,可是我……”
九姑奶奶也绝对是个明白人,立刻对许东说道:“小许,你给个帐号,我先转一百万给你……给你做营养费,就过來我们家老头子,这个手续费用和出诊费用,我另外算给你……”
许东苦笑着嘀咕道:“一百万,我这血还挺值钱的啊……这要是捐血的话,也就最多换几根棒棒糖吧……”
牟思晴瞪了一眼许东,悄声斥了一句:“你就这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