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呵间,便欲对辉尚逸动手。
“哎哟哟,老将军,使不得,使不得。”
不等其他人阻拦,主管公公已经拦下了辉育忠:“老将军,万万不可啊!”
“哼!”辉育忠气愤甩袖:“教育自己的儿子,有何不可!”
“我说老爷啊,您还知道是自己的儿子啊!”武氏故意阴阳怪气道,似乎不与辉育忠唱反调不解气。
“区区女子,切勿插言!”
被辉育忠一句话禁言,武氏心下不服,奈何辉育忠乃自己夫君,按照昇国礼仪规矩,她反不得。
武氏都被这般对待,其他人更是不敢吱声。
辉育忠很满意现在安静的氛围,继续对辉尚逸说道:“不过是让你娶个妾室,你何苦如此。”
听到这句话,辉尚逸冷笑:“不过是娶妾?”
闻言,辉育忠蹙眉,不等辉尚逸讽刺自己,立刻辩解:“自古男子三妻四妾,这便是不成文的规定!”
“规定?”辉尚逸觉着好笑:“这是什么狗屁规定!这辈子我只认定肖黎一人,一生只娶一人!仅妻无妾!”
话音刚落,辉育忠忍无可忍,狠狠地在辉尚逸脸上落下一掌。刹那间,周围连呼吸声都停止了,仿佛都没想到辉育忠会这般做,毫不顾及辉尚逸的面子。
武氏心疼自己的儿子,可奈何被禁言,只焦急的看着。
肖黎虽因辉尚逸赐婚一事心寒,可辉尚逸被打还是关切的紧。目光紧紧的锁在辉尚逸逐渐转红的脸颊上,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区区一个女人,竟让你如此鬼迷心窍!”
辉育忠与辉尚逸僵持不下。将军府内其余人等不敢劝说,而主管公公因着方才在辉尚逸这儿受了气,目前只想安安静静地看戏,以平复自己内心的怒意与不甘。
“区区一个女人?”
辉尚逸认为辉育忠的这句话可笑至极。肖黎对他而言,岂是一个性别的意义?肖黎是他的妻,他的余生,他的命!
“不知爹在说这番话时,可有想过娘的感受!”
现在是谈论让辉尚逸接受赐婚一事,因而辉育忠并不想扯其他的进来。于是道;“两者之间岂有关联?你莫要转移话题!今日这圣旨,你必须接下!”
武氏忍无可忍,面对辉育忠这般逼迫自己的儿子,又出言伤害自己便算了,可不能让自己心疼的媳妇儿受罪。
“老爷!你何苦这般逼迫逸儿!”武氏不管不顾,不禁出言中伤了辉育忠:“你这哪有身为人父的样子!”
“大胆!”辉育忠说着,意图也给武氏来一掌,但被辉尚逸拦下。
“怎么?现在爹是连娘都要打了吗!”
辉育忠怒不可遏,大声道:“逆子,逆子啊!荒唐,荒唐至极!”
祁真在旁被吓到,怯懦地寻求辉尚贤的庇护。
肖黎看在眼里,对祁真的反应表示理解,并不强求她与武氏一般在此刻维护她。
面对大家对她的袒护与关心,肖黎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辉育忠被气的一言不发,负手而立,没有要接旨的打算。显然,将军府的其余人更没有这个意图。
眼下,总管公公早已宣读圣旨完毕,无人接旨的场面让他很是无奈与生气。毕竟敢如此顽固抗旨的人,目前而言,唯将军府是也!
“辉将军,快些接旨吧!”
趁眼下安静,总管公公抓住机会,对辉尚逸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
这圣旨辉尚逸自是不可能收下,因而并不给总管公公面子,傲气的别过了头。
总管公公见辉尚逸敬酒不吃,于是毫不客气地呵道:“你们将军府,是要抗旨吗!”
辉育忠闻言紧张害怕起来,一双怒目瞪着辉尚逸。辉尚逸视而不见。
“你们可知,抗旨的下场!”总管公公试图以此来威吓辉尚逸接旨。
辉育忠担心,主动对辉尚逸道:“还不快接旨!”
“辉将军傲气,竟连满门抄斩,株连九族都无所畏惧了啊!”总管公公怒不可遏,说完此话侧过身去。
见状,辉育忠也不再与辉尚逸对峙,劝道:“逸儿,你当真愿意看到我将军府几代人努力下搏来的荣耀与辉煌毁于一旦吗?你当真舍得将军府上下老小为你陪葬吗?你当真……”
说到后面,辉育忠停下,已不敢想象抗旨后的场景。
然而,辉尚逸铁了心的事,岂会是三言两语就改变的。
“逸儿,速速与公公道歉,想必公公也不会再追究此事了!”辉育忠说着,同时也是暗示总管公公。
只见辉尚贤甩开辉育忠拉着他的手,坚定自己的立场:“此事,决不同意!”
于是乎,将军府再次陷入一番争吵与对峙。
而出逃的萧晚吟找了条挂满衣物的街巷,立刻换下狱卒的服饰,满脸恶心的丢到一旁。
太阳西下,已近黄昏。街上的行人皆匆匆回家。
萧晚吟走在路上,闻到食物的香味,肚子不禁响起。感受到自己饥肠辘辘,可又身无分文。一时间,萧晚吟陷入两难的境地。
伴随着华灯初上,萧晚吟再也抵制不住饥饿,向正巧经过自己身边的中年妇人厚着脸皮借钱。
“这位……大姐,可否借些钱让小生吃上那热面?”
萧晚吟注意到此位妇人打扮精致,可气质却又不似名门将府的夫人,自己又是讨钱之人。思及此,便出口换作‘大姐’,而非大娘。
然而,尽管萧晚吟有意压低声色,也做男子打扮,可看多了男人与女人的中年妇人哪会认不出萧晚吟乃实打实的女子,且年轻貌美。
于是,两人各怀心思,中年妇人请萧晚吟去了一家客栈吃上了热食。
上菜期间,中年妇人离开了一会,对萧晚吟声称去解手,实则是与这家客栈老板相熟,让老板在饭菜中下了迷药。
待人回来,萧晚吟放下筷子,说道:“不知大姐家住何处,能否告知?日后在下方便致谢。”
中年妇女看着萧晚吟那是越发开心,心下早已盘算着如何拿她赚钱。听了这话,也只是道无需挂齿,若是当真回报,日后有的是机会。
萧晚吟却未在意话中意味,权当中年妇女无所谓这一顿饭。
“来了来了,最后一道菜!”
看到是掌柜亲自上菜,而且这道菜她们没有点,萧晚吟略微惊讶。
掌柜看出萧晚吟的疑惑,主动解释:“这是本店新研制的菜品,见二位点了这许多,便赠送了一份,还望二位品尝后能够给予建议。”
想着原来是让她们试菜,于是萧晚吟也未多想,尝了一口,发现这道菜味道极佳,在给予了掌柜肯定后,不由多吃了一些。
当萧晚吟意识到自己失态时,正欲对中年妇女致歉,却突然头晕脑胀,昏了过去。那一刹那,她看到中年妇女与掌柜相视一笑,露出得逞的神情。
而那时,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已为时已晚。
“掌柜的,多谢了。”中年妇女说着,从腰间拿出钱袋,递给了掌柜。
掌柜见钱眼开,打开钱袋见有不少金银,乐开了花:“妈妈哪里的话!往后还请妈妈多来吃饭才是!”
两人客套了几句,老鸨早前便遣人回花楼去驾车,此时正巧赶到,于是便将萧晚吟放进车里,带回了青楼。
萧晚吟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身处异境,拍了拍自己晕乎乎的脑袋后,打量着房间的布景,色彩斑斓又充满胭粉味,隔壁房间还能够传出撞击声与女子的娇呼。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正思索着如何逃走,便有人推门进来。
“哟,小美人醒了呢?”老鸨带着一众男手下进来。
萧晚吟闻声,警惕地看着他们。
老鸨见状,挥了挥手:“留下两个,其余的去外面看着。”
见人离开后,老鸨打量了片刻萧晚吟,才道:“小美人,你这身子太过破败,需将养些日子方可接客。”说着坐下,继续道:“我这啊,也正好教教你规矩。”
听了老鸨的话,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萧晚吟当下决定顺从老鸨,等自己养好身体,再行逃离。
老鸨没想到萧晚吟不哭不闹,不喊不叫,也不试图逃跑,索性将剩下的两名手下也遣了出去。
待房中只留下二人,萧晚吟才出声,此时也不再压低声音:“不知在这儿做事,待遇如何?”
闻言,老鸨会心一笑,好好得与萧晚吟讲解了一番。
听完后,萧晚吟再三与老鸨确定在她身子好之前绝不会强迫她接客。
对于这么乖巧的人,老鸨自当是满足她的要求。
“这房日后便是你的了,今日你且好生休息吧!我呀,也累了,明日再教你规矩。”老鸨丢下这句话便一走了之。
萧晚吟目送老鸨离开,正躺下,隔壁的声响又接二连三的响起,扰的她心烦。
索性便起来,好好观摩自己这房间,研究透了,才方便逃离。
老鸨在拥挤的人群间走过下楼,心里对萧晚吟甚是满意,想着等她训练好了,就将她献给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