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河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他站在门边已经很久了，这两人吵起架来，怎么像两个小学鸡？
    “你腿坏了还欺负我师姐？”
    秦山河猛地上前，把肖瑾的轮椅推走了。
    “我特么遇得到你啊。”
    “你别废话了，肯定是你欺负我师姐。”秦山河二话不说把人带走了，又替安歌狠狠地教训了一遍。
    “噗。”
    安歌没忍住，靠在沈碎的怀里笑得乐呵。
    男人低头，挑起她的下巴，眼神之中透着一股戏谑：“很好笑吗？”
    “没。”
    “秦山河这小子这么护着你？”沈碎的言语之中透着一股不满，而且是很明显的不满。
    安歌坐直身子，无语的很：“你在乱想什么呢，该不会在吃醋吧？”
    她笑了，抵在沈碎的额头上，两人靠得很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沈碎顺势一捞，将她扣入怀中：“就不许我偶尔吃点醋吗？”
    他现在疯魔了，连死人的醋都吃，尤其是看着肖瑾给的那些照片，看得出来，安歌跟白洛之间很亲密呢。
    沈碎心里有些失落，他缺失了她的从前，没有跟她一起经历过那些，不过未来，他一定会陪在她的身边，不会离开。
    楼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秦山河在教训肖瑾两人骂骂咧咧的，很吵。
    沈碎抱着安歌回房间，关上门，不让他们吵着自己。
    “肖瑾刚才给你看了什么？”安歌凑了过来，直觉告诉她，肖瑾肯定是给了，而且不止一张照片。
    男人的身子微微一僵，本来坐在床尾，不自觉地想要站起来。
    安歌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拿来吧。”
    “就几张小时候的照片，也没什么。”沈碎的声音慢慢轻了。
    安歌一把扑了过去，将人扑倒在床上，她用腿按住沈碎的手，将其束缚在身下。
    自己去拿了手机，用他的脸识别开了。
    “唔。”
    安歌的眉头拧的更深了，她就知道肖瑾肯定不会做点好事，这种照片怎么可以发给沈碎呢。
    “很可爱。”沈碎笑着道，“不要删~”
    他难得这般轻柔的撒娇口吻，在跟安歌讨要什么一样。
    “可是太……诡异了，他总拿这些照片嘲笑我。”安歌虽然不觉得有什么，但那仅仅是在肖瑾的面前。
    在她男人的跟前，有些东西还是需要维持一下。
    “我觉得很可爱啊，宝儿，你的从前我没办法参与，你知道我多嫉妒肖瑾，多嫉妒白洛吗？”男人仰头，看着身上的人儿，声音都跟着颤抖了。
    安歌一怔。
    四目相对，她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羡慕他们干什么？”
    “我也想跟你们这样无忧无虑的玩闹，可惜我没有。”男人顺势把手机从安歌的手里拿了过来，放在一旁，他搂住她的腰，轻声道，“看着照片就会有画面，就好像跟你在一起。”
    “傻子吧。”安歌嘟囔一声。
    她从沈碎的身上下来，不敢贴得太近。
    她躺在沈碎的身旁，回忆那些过往：“我也很想陪着从前的你，那样你就不会觉得苦了，因为我是甜的嘛。”
    安歌一翻身，托着下巴，躺在沈碎的身旁，看那些过往的照片，那时候的三个人，还很稚嫩，充满朝气。
    “呀，这是我们第一次打乒乓球。”
    安歌拿起其中一张，给沈碎看。
    那两人被她吊打。
    沈碎看着安歌说得眉飞色舞，内心那股子悸动又开始了，他太嫉妒了。
    “这是省队的小姐姐还有他们教练，那时候想让我去少年宫练乒乓球，说是要培养我，呵。”安歌轻轻一笑。
    男人的手，落在她的腰上，轻轻搭在上面。
    “这是我们去爬的龙门谷，山很高，风也很大，肖瑾有点恐高，抓着旁边的绳子不肯撒开，洛洛抱着他往前冲，没把他吓破胆子。”
    安歌看了沈碎一眼，男人持续沉默，她怎么不知道沈碎心里在想什么。
    沈碎嫉妒死了她说起白洛的时候那个模样。
    眼底都带着光。
    可沈碎不想安歌觉得他是个小气的男人。
    “好了，这都是我的记忆，可是沈碎。”安歌突然坐了过来，捧起他的脸颊，轻声道，“可是现在连我都已经在这里了。”
    在他的心里，在他的记忆之中。
    安歌的手指，戳了戳沈碎的心口，心窝里。
    “就藏在这里了。”
    照片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能想起那些过往。
    沈碎的心口被撞了一下：“你这么撩我，今晚别想走了。”
    “干什么，说正事呢~”
    “说多无趣，做才好。”沈碎一把将她扑倒，也不再执拗于那些照片，人都在他身下了，心也在他这儿，还去嫉妒什么。
    安歌抬脚，抵在他的身前：“咳咳，大白天的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这大雪封山，闲在家里，也没什么好做的。”沈碎轻哼一声，倒不如亲近亲近。
    安歌没有躲开他那个吻，男人就明白了，她这个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
    楼上的动静不小。
    秦山河教训完肖瑾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你喜欢安歌的话，趁早收起那份心思，我怕你心碎。”肖瑾作为他的好哥们，适时提醒了一句。
    秦山河的眉头微微蹙着：“呵，不是谁都跟你一样狭隘，在情情爱爱当中出不来了。”
    “我这是为了你好。”
    肖瑾抱着兔子玩偶，直视着秦山河，暗恋这小子的人不少，之前在医院就收到了很多情书和表白。
    可奈何这人看上了安歌，肖瑾绝对不能让秦山河在这条歧路上越走越远。
    “人活在世上，除了爱情之外，还有其他很多的东西，而且谁说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得到她，看着师姐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秦山河笑了，他不是那种狭隘的人，也不是那种格局的男人。
    肖瑾僵了一下：“得，感情还是我多嘴了，我格局小，这辈子除了橙儿，什么都不想，谁要是敢跟我抢橙儿，我不弄死他。”
    秦山河抬头扫了肖瑾一眼：“没出息。”
    “你说什么。”
    “听说那个霍影帝最近跟白橙走得很近，你这么在意的话，怎么不去瞧瞧？”
    秦山河故意错开话题，其实倒也没那么豁达，他喜欢安歌，没什么好避讳的，但除了那份藏在内心深处的爱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信我家橙儿。”
    秦山河嗤地一笑：“也不知道霍影帝挖墙脚的能力有没有，铲子质量好不好。”
    “你找死！”
    轰。
    楼梯上一个大物件掉了下去，肖瑾站在一旁，看着他的轮椅摔了个底儿朝天，神色越发冷了。
    秦山河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独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好恨。
    ……
    这大过年的，年假都没放完。
    沈氏集团就要宣布重大消息。
    沈老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沈南星的话，居然决定不要那一个月的时间，直接让启越完成了合并的工作。
    沈碎“百忙之中”抽出一些空闲，到沈氏集团，完成收购的项目。
    倒是比他想象之中快了不少。
    “之前的事情，我跟你道个歉，老三，但在这之前，我只想求你一件事情。”
    沈碎微微抬头，看着老爷子。
    “沈氏易主，我不能决定什么，与其破产，倒不如给你，但是南星，他是我的孙子，我希望他以后能在沈氏有个职位，也希望你能照顾他。”
    老爷子一副临终托付的口吻。
    就好像马上要死了一样。
    沈碎翘起二郎腿，坐在那儿：“可以。”
    “他小的时候，也没怎么受到他父亲的疼爱，父母一直吵架不和，反倒是更听你的话。”
    老爷子还想再说什么，被沈碎一句话给堵住了。
    “我答应你会留他在公司，就会留下他，其余的话没什么好说的。”
    沈碎看了一眼身旁的助理，合同也已经签了，剩下的程序，这几天都会紧急开始。
    没想到老爷子这么快就扛不住了。
    老爷子的神色微微有些奇怪，其实他准备拿紫蕊的事情去跟沈碎换一个条件，可没有想到，沈碎直接就同意了。
    他还是太狭隘，想着用算计去稳住沈碎。
    “我与沈家的情分，就到此为止，至于沈南星，他若是犯错，我也留不住他，他做得好，我自然会给他机会。”
    沈碎站起身来，也算是全了最后的颜面。
    老爷子看着那决绝的背影，心里凉的很，他们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只是比想象之中来的快多了。
    沈氏很快对外发布了一则通告，从今往后，云城只有启越，没有沈氏集团。
    一代辉煌就此落幕，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网上关于沈碎的传奇越来越多，自从知道启越是他的之后，网上不少人就等着看他复仇这一天。
    安歌翻看手里的微博。
    那些评论全都在喊：老公好帅。
    谁是你老公，安歌嘟囔一声，是她的老公好吗？
    她翻了一下，除了沈碎那些花痴粉丝之外，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男人手腕上，隐藏的很深的一个纹身。
    ann。
    “！”
    安歌震惊了，她把图片慢慢放大，之前还没有察觉到他手上的纹身，现在看清楚了，居然是她的名字，要死了。
    安歌的心里甜滋滋的，就跟被人隔空表白了一样。
    那些评论都在胡乱猜测。
    是不是设计师凰的名字，被沈碎藏在手腕上。
    “他好帅好温柔啊，看着霸道高冷的人，没想到还藏了这么一颗心。”
    安歌嘴角咧开，越是忍不住的笑了：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男人。
    “做他女朋友真幸福，我也好想有个大总裁啊。”
    安歌继续笑：做他老婆不是更好。
    “沈三爷完全满足了我对霸总的期望，又帅又多金，人还那么温柔。”
    安歌笑得快合不拢嘴了。
    网上都在羡慕她，可其实最该羡慕的人是沈碎，他才是拯救了银河系，不是吗？
    ……
    启越吞并沈氏之后，沈家的人都变得极其低调。
    老爷子说有些事情要当面跟安歌说。
    她就去了。
    “我希望我能听到的是过往所有的真相，以及你对我爷爷的道歉，别的什么废话，我没时间听。”
    在老爷子开口之前，安歌便用这些话堵住了他。
    不想听那些所谓的煽情，也不想在被他打感情牌。
    安歌冷冷地坐在床边。
    跟之前两人串通的时候完全变了个样子。
    “我是对楚沐做了一些难以让人原谅的事情，紫蕊是我带回来的，阮云笙的误会也是我造成的，是我哄骗楚沐给了我那些股权。”
    沈老爷子的精神头看着很差，脸上苍白一片。
    “我对不起楚沐，也对不起你。”
    “我爷爷临死的时候，见的最后一个人也是你吧？”安歌勾唇，嘴角满是嘲讽。
    “是，但你爷爷真的是生病走得。”
    沈家老爷子还想解释什么，却被安歌一下子呛住了：“是生病，但也是你眼睁睁看着他病发，不给他叫救护，你到底在嫉妒我爷爷什么？”
    安歌的嗓门，慢慢变大，之前隐忍着那些愤怒，也在一瞬间完全爆发出来。
    她的眼神猩红。
    神色冷冽异常。
    “你说啊，怎么不说了，你最擅长诡辩不是吗？”
    安歌的情绪，超乎寻常的激动，她素来是个很沉稳的人，有的时候甚至不轻易露出自己的情绪。
    但是这一刻，她恨不能上前撕碎沈家老爷子这虚伪的面孔。
    “你听我说，安歌，我……”
    “希望你在黄泉之下遇到我爷爷，能对他解释清楚吧。”安歌勾唇，邪魅一笑，眼神之中的冷意那么深。
    “我的确冷眼旁观，我的确嫉妒他，可是我很庆幸这一生能认识他这么一个好朋友。”
    沈家的人，很少有朋友，尤其是寡言的沈长业，他从小被教育成那个样子，早已经老谋深算。
    安歌觉得这人真是无耻，间接害死了楚沐，却还能说庆幸，还能说是好朋友。
    “你叫我来，连句抱歉的话都不舍得说是吗？”
    “我对不起楚家，但希望我死了，沈家和楚家的恩怨就此了结，你放南星一条生路吧。”沈老爷子沉声。
    他在替沈南星铺路，也是怕之前跟沈碎的约定会不作数。
    现在沈碎的身份澄清了，他不是楚家的孩子，是沈家人。
    那么安歌理所当然会跟沈碎在一起。
    安歌的话，沈碎不会不听。
    “我凭什么以德报怨？”安歌的声音很冷，简直荒唐，能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我很不得沈南星也遭报应，你们沈家除了沈碎之外，没有一个好东西。”
    安歌说得很绝情，但也是她内心深处此刻的写照。
    老爷子呼吸一窒。
    他已经感知到了自己命数将尽，才忙着部署这一切。
    “我只是想替南星争取一下。”
    “求我没用。”安歌一眼就戳穿了老爷子的心思，“你该知道的，我比沈碎更薄情，他要是不想替你照看沈南星，我更不会。”
    老爷子急速地咳嗽，他紧紧地捂着心口，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一下急火攻心，喘不过气来。
    老爷子瞪大眼睛看着安歌。
    女人的眼神冰冷，看着床上不断挣扎的人，她知道，沈老爷子素来有心悸，这会儿只怕不好受。
    现在的一切，都好像曾经那一幕。
    她的爷爷，楚沐病发的时候，肯定对沈长业求救过，可是这个男人，却袖手旁观，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安歌勾唇，嘴角冷笑一声：“这滋味不好受吧？这世上没有谁能直面死亡，你这种俗念多的人，更加想要活下去。”
    沈老爷子说不出话来，他痛苦地看向安歌，知道安歌有机会救他。
    可是安歌根本不作为。
    她就是残忍，就是蛇蝎。
    此刻她只想替爷爷报仇。
    “我不是主宰，无法审判你的性命，我也不是你，能对一条生命那么漠视。”
    安歌打开门，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沈建，还有匆忙赶回来的沈南星。
    这两个人的神色都不太对劲。
    沈建得知老爷子见安歌，急匆匆地赶回来，他就扫了安歌一眼，就进去了。
    “爸……爸你怎么了？”沈建上前一步，看到剧烈喘息的老爷子，赶忙把家庭医生喊来了。
    门外的安歌冷眼看着这一切。
    不多时，沈建从里面出来，他的神色阴沉：“楚小姐，等等。”
    “还有什么事情，我很忙，废话别说。”安歌冷然看着他，沈家气数已经尽了，现在的沈家，早已经落魄。
    沈建倒也没必要在她面前摆谱。
    “你到底对我父亲说了什么，把他气成这样，我父亲对你如何，你心里清楚的，你把他害成这样，就想走？”
    沈建怒斥道，往前走了一步。
    安歌眉头微微蹙着：“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父亲自己愧对我的爷爷，呼吸不顺畅，我也在第一时间开门让你进去。”
    “你……他在跟你谈话之前还好好的。”
    “沈先生，他还好好的活着，没死不是吗？”安歌冷声道。
    沈南星听到这样的话，眼底满是惊恐，他从前见惯了老爷子对安歌的偏见，以为他们的关系很好。
    可现在安歌却说出这样一番话。
    着实让他震惊。
    “你还有没有心？”沈南星怔了一下，“我爷爷对你这么好，你诅咒他死？”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恶毒？”沈建压低声音，“我怀疑你故意刺激我父亲，你先别走，我要报警处理这件事情。”
    里头还在抢救。
    不知道沈家老爷子是生是死。
    沈建率先拦住了安歌的去路，不让她离开。
    女人的眼神之中波澜不惊，她笑了：“我劝你最好给你家老爷子留一点体面。”
    “没想到啊，沈碎一个白眼狼，你也是，你们果真天生一对。”沈建没忍住，怒斥道，“南星，快报警。”
    沈南星有些犹豫，低声道：“没必要这样吧，跟她说清楚就好。”
    “你先听清楚，这个录音，再决定要不要报警吧。”
    安歌打开录音。
    把之前跟沈家老爷子的对话都录了下来，包括他承认怎么陷害楚沐，怎么陷害楚家。
    全部都在这里。
    安歌甚至没有多说一个字。
    沈建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很是难看。
    他的身子抖了一下。
    “你不要脸，你们家老爷子还需要脸面。”安歌轻蔑一笑，“还报警吗？”
    她那慵懒的神色，完全就是在狠狠地打这两个人的脸。
    要是事情泄露出去，沈家不止会丢人，沈家老爷子保全一辈子的名声都会不复存在。
    对他而言，晚节不保，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沈建的语气软了下来：“抱歉，是我先入为主了。”
    “对不起。”
    这边还在道歉，那边家庭医生过来了，神色凝重，看来也没什么好消息。
    沈家老爷子就这么走了，算计了一辈子，最后就这样走了？
    安歌觉得很讽刺。
    沈长业抛弃了友情，为了护住这所谓的沈氏集团，背叛最好的朋友，害了别人，最后临死的时候，却将沈家的产业败完。
    安歌又买了一瓶可乐。
    她再度上山，顾不上下雨的季节。
    她到了楚沐的墓前。
    安歌将手里的花放下，眼底浸透泪水，她轻轻抚摸着墓碑，浅声道：“爷爷，安歌回来了。”
    泪水随着雨水冲刷下来，安歌心里的疼痛那么深，她误会了楚二爷，其实从一开始，她所接触到的信息。
    就是错的。
    可没有想到，最后是迫于沈氏集团的压力，沈家老爷子才承认了自己当初做的事情。
    “爷爷，我会把你跟奶奶合葬在一起的。”安歌轻声道，“至于过往的恩怨，已经两清，我们跟沈家再也不是什么世交，他欠你的，得亲自跟你还清楚。”
    身后。
    同样接到沈老爷子去世消息的楚二爷也来了。
    “我知道你也会在这里。”
    “二叔。”安歌微微抬头，雨下的不大，风吹开她那些散落的头发，“抱歉，之前我怀疑过你。”
    “呵。”楚二爷勾唇，摇头，并不介意这些，“你也是听那些人乱说的，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
    “对你说一声抱歉，但仅限这件事情。”安歌依旧嘴硬，且态度很强势。
    楚二爷揉了揉眉心，看来要敲开这丫头的心，还需要一段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