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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绝望
    “什么!你他妈眼睛瞎了,给我再说一遍!那货车到底怎么回事了?”
    靳昭烈听到许言易说的话了,吓得他一脚就踩了刹车,连安全气囊都蹦了出来,不敢相信,嘴里骂着许言易,叫他擦亮眼睛看清楚。
    “烈,那货车,的的确确冲下悬崖了,我看的一清二楚……”
    许言易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听见对讲机里靳昭烈的喘气声,他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一声。
    他的确看见那辆货车,直直的突然速度变快,一下子冲下了悬崖,但由于他与货车之间的距离隔的很远,许言易并没有看到在货车冲下去的最后时刻,车上还跳下了一个人。
    一秒,两秒,三秒……靳昭烈像是进入了一个怪圈,到处都是顾寻安的影子,这边,那边,哪哪都有,她们在向他求救,靳昭烈急忙伸手,到处抓她,可一摸就碎,怎么也抓不着她。
    “烈,烈,你还好吗?”
    对讲机那头的许言易,见靳昭烈没了声音,不免有些担心,便小心翼翼的叫了两声。
    “立刻把悬崖下面完完全全封锁起来,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怪圈里急的满头大汗的靳昭烈,突然被一只手给拽出了那里,回到现实中,靳昭烈的脑子充满的都是许言易的那句话,“那货车的的确确冲下悬崖了”,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脑子里重复,吞噬着他的心脏。
    收到命令的许言易,立刻通知了还在追人的简上松,听到消息的简上松也被吓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敢想象靳昭烈此时的样子,立刻掉头,便往山下搜救人。
    天色慢慢暗沉,树隙之中,早已没了光线,周围黑乎乎的,只有一遍遍扯着嗓子的呼喊声,贯彻着这个阴森的林子。
    一下午的搜寻,只看到了破碎了,无处不在的货车残骸,哪有一个人或者一具尸体的影子。
    “简,你经历过绝望吗?我曾经经历过一次,可是老天爷似乎还是不满足,他又让我经历了一次。”
    靳昭烈软软的靠在一颗树上,像是个丢了魂的鬼魂,脸上没有血色,嘴里没有温度,只有眼神里的空洞与绝望。
    简上松自然知道靳昭烈话里的那一次绝望是在什么时候,上一次也是这个女人,靳昭烈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萎靡不振的模样,他永远记得。
    丢了灵魂,只剩一副骨头支撑着身躯的人,不过如此。
    “老板,找到一个人!”
    简上松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幅半死不活模样的靳昭烈,站在他的身边,只有叹息声,突然传来的声音,像是激活了简上松身上的血液,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靳昭烈。
    结果感受到的只有一阵灰尘,呛的咳嗽不止,以及没来得及跟上的影子。
    简上松摇摇头,看来这女人真是了不得,一次两次都能把他那冷漠如冰的兄弟,给搞的不成人样。
    叹了口气,也赶紧小跑追过去看看情况。
    “不是她,你乱叫什么,该死!”
    靳昭烈犹如一头熊,精准的瞄准猎物,结果到了跟前,却发现目标物竟已经死了,那种失落感,由极喜到极悲,想必他永远都忘不掉那种感觉。
    他一脚踢倒那个“报喜”的人,愤怒的上去就把他给往死里踹,一脚两脚三脚,靳昭烈怎么也不能释怀。
    随后看了一眼那具尸体,没穿裤子,还被摔断了一条腿,脸也被摔的面目全非,血迹覆盖了整个身体,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看到这样的尸体,靳昭烈的心里没有一点的其他心思,他看到的只是那男人没穿衣服,他不用想,就知道当时在车上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他不敢想象,货车无缘无故失控冲下悬崖,是不是就和这个男人有关,靳昭烈越不敢想,他就越愤怒,瞳孔早已变成了血红色。
    靳昭烈攥紧拳头,浑身颤抖着,像是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大脑上,他脑门青筋暴起,整个人就像是要爆炸一般,怒吼一声,对着那尸体就狠狠的踹,一脚两脚三脚……怎么都不能平息他的火气。
    “烈,好了,够了,都已经被你踹烂了。”
    旁边的简上松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把靳昭烈给往一边推。
    “有枪吗?”
    过了半响,靳昭烈的情绪稍稍平息了一点,坐在地上,靠在树上,冷冷的来了这么一句。
    “枪?没,没有。”
    一边陪着靳昭烈的简上松,听到这么一句话,吓的他以为靳昭烈要自杀,赶紧就把手里的刀东西给往后藏,并且撒着慌说没有。
    那枪是用来对抗野兽,简上松带着防身的。
    靳昭烈虚弱的朝简上松看了一眼,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夺下那枪。
    “烈,你别冲动,拦住他!”
    简上松害怕靳昭烈会做傻事,紧张的赶紧就站起来,并且试图叫身边的人一起拦住他。
    “都给我滚开!谁拦我,我他妈就对着谁打!”
    听靳昭烈这么一说,身边的人就全部都唯唯诺诺的往后退了,只有简上松与一旁的许言易缓缓移动着,想找好位置抢下枪。
    靳昭烈一步一步的靠近那具尸体,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把枪,突然,对着那具尸体就“啪啪啪啪”的一连串的开枪。
    周围人被吓的瞬间蹲在了地上,只有简上松与许言易想要扑上来抢,结果却发现靳昭烈是对着那尸体开枪。
    直至那枪没有了子弹,那尸体被打烂了,靳昭烈才软软的丢下了枪。
    靳昭烈转头,一步一步重重的踩在地上,谁都不知道的是,刚刚在靳昭烈的思想里,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早已换成了他的脸。
    如果不是他惹了她不高兴,她又怎么会出事,靳昭烈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一步两步,靳昭烈往前挪着,在第三步的时候,他终于支撑不住,重重的倒了下去。
    而此时悬崖的半山腰上,正有几个年轻人,一路抱怨着,艰难的开着小车前行着。
    “这什么鬼地方,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天都黑了,夏,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