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却见这时,老人狠狠喷出一口浓痰,意识也逐渐恢复过来:“我没事……”
他艰难看向曹东青,喘着粗气开口:“不愧是小神医,幸好有你啊……”
见老人真缓过来了,凤夫人心里长舒口气,没理会神色尴尬的曹东青。
她连忙上前解释:“先生,是陈九州救了你。”
接着,她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凤安城脸色微变:“爸,曹兄毕竟还年轻,学艺不精也在情理之中,他也是好心,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曹东青尴尬点头。
老人轻轻嗯了一声,分不清喜怒,随后对陈九州道:“小先生,多谢你的援手,我为先前对你的无礼道歉。”
“凤先生客气,刚才的事九州已经忘记了。”
陈九州淡淡道。
老人笑赞道:“年轻人,有容乃大,难得。”
见老人对陈九州的态度大转变,凤安城脸色十分难看。
老人又道:“你救了我,说吧,你想要什么?”
陈九州摇头道:“不急,凤先生真要赏赐的话,不如等我把你彻底治好再说吧,那时九州不会推辞。”
“噢?你能治好我?”
“我看过您的病案,现在也亲眼见到您本人,差不多有七成把握吧。”
陈九州沉吟着,给出一个较为保守的数字。
其实以他判断十成把握是稳的,但毕竟第一次给人治病,话说七分满,给自己留条退路总没错。
“七成?”
“你真有七成把握医治好我?”
老人苍老的双眼浮现一抹亮光。
倒不是他不够沉稳,而是病痛的折磨实在太熬人了。
他甚至曾想过,如果能够不痛不苦,少活三五年都愿意。
“不错!”
陈九州重重点头。
“好。”
“小先生,不瞒你说,如果你进门前跟我说这些话,我非但不信,很可能还会把你当黄口小儿赶出门,但现在我愿意信你。”
老人大笑一声,显得心情大好:“不过今天就算了吧,刚才折腾一番,有点累了。”
“小先生就暂且在这里住下,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吩咐小九就行。”
他又看向凤夫人:“小九,好好招待小先生。”
“先生放心。”
凤夫人应着,看向陈九州的眸光,闪烁着一抹异彩。
陈九州三人离开后。
凤安城犹豫了下道:“爸,你真信那小子说的七成把握?”
曹东青跟着道:“凤先生,不是我故意贬低别人,而是我真感觉那小子刚才救你存在着运气成分。”
老人笑容渐渐收敛,反问道:“我要真信他,还会让他明天再来给我看病?”
凤安城一怔:“既然不信,你干嘛还让他明天给你治病?”
“谈不上信不信,只是愿意一试罢了。”
“之所以说明天,是我想给自己多留点准备时间,而且明天曹神医也会过来。”
老人淡淡道:“刚才的事,不排除他有运气成分,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些真本事。”
“而且他行事不贪不躁,人品过关。”
“这样的人,我可以考虑给他一个机会。”
“安城,查查他。”
“注意别张扬,他怎么说也是你小妈带来的人。”
说完,老人疲惫地打了个手势,管家当即推着他进卧室休息。
离开主楼后,陈九州写了份清单交给凤夫人:“夫人采购齐这些药材后打电话给我,我就不在这里住了,明早再过来。”
“我送你。”
凤夫人接过清单,雷厉风行转身去车库开车出来。
保时捷918,落地最少一千五百万,火红色的张扬外观。
陈九州是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超跑,适应了一会,有些难为情道:“夫人,麻烦你直接送我去西山区民政局。”
刚才给凤先生看病的时候,陈九州就收到了林舒雪的消息,说是趁民政局还没下班赶紧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她已经带齐证件在民政局了,就等陈九州过去汇合。
凤夫人下意识好奇开口:“做什么?”
“离婚。”
“……”
凤夫人的眼神倏然变得阴冷。
陈九州忙解释道:“夫人别误会,是她绿了我,不是我始乱终弃。”
凤夫人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只是美目中浮现一丝同情……
陈九州神色尴尬,内心更是万般苦涩。
他也没想到林舒雪会如此迫不及待。
不过也行吧,再怎么愤怒和痛苦也终归是要面对的,与其这样不清不楚纠缠下去,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一小时后,张扬的保时捷918停在民政局门口。
凤夫人淡声道:“你进去吧,我在这等你,一会一起去把药材买了,我再送你回住处。”
陈九州没推辞,点点头走向民政局。
“陈九州,你有意思吗?”
“离个婚磨磨蹭蹭的,害我在这里等了大半天,装苦大仇深博取谁的同情。”
“我多等一会倒没什么,但你知不知道周少的时间有多宝贵?”
才进民政局,林舒雪就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出现,劈头盖脸一顿乱骂。
在她身边赫然跟着一只眼睛和鼻子都包着厚厚纱布的周龙。
此时周龙搂过林舒雪的腰肢,绽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没错,本少时间很宝贵,分分钟收入几百上千,不是你这种废物可以想象的。”
林舒雪把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甩在陈九州脸上。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离开,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缘分尽了。”
“识趣的,就赶紧把这份协议签了。”
“我没空跟你磨蹭,一会周少还要带我去看江景房。”
女人脸蛋清纯又带着两分娇媚,一袭蕾丝长裙,前凸后翘。
当年的校花即便已经生过孩子,也还是风韵不减,相反比起当年更多了几分诱人的美妇风情。
女人还是那个女人。
可不知为何,陈九州忽然感觉极为陌生。
曾经的体贴善良一点也看不到了。
陈九州苦涩道:“林舒雪,你这么急着离婚,就没有考虑过安安?”
林舒雪俏脸微变:“你还好意思提安安?”
“我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如果不是你得了癌症,还一心只顾着治疗,搞得日子没有盼头,我至于这样吗?”
“噢,你靠不住,我还不能找别的男人依靠了?”
“是不是等你日子到头了我也得跟着你去死你才满意啊?”
陈九州自嘲道:“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了?”
周龙咧嘴笑道:“舒雪说的不错。”
接着他以高高在上的口吻教育道:“陈九州啊,做人不能太自私,特别是作为一个男人,更要有担当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