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发出一声讥笑，一副我早料到你是这样的样子，然后手指遥遥一指：“那一池子的东西，就是专门为你们炼制的力量药水。”
    蹩脚演员格罗姆一听，几乎当场就出戏了。
    尼玛，这明明是你昨晚的呕吐物，你居然好意思说是专门为暗夜精灵炼制的‘好东西’！？
    不不不！
    这不可能是我认识的杜克！
    我该不是被他那一身圣光给骗了吧？
    怎么感觉那个光明正大，无论用计坑敌人还是危难之际救自己人，每一次行事都堂堂正正的联盟大英雄杜克*马库斯变了许多呢？
    这真是邪能的影响吗？
    话说，这池子散发着恶心气味的黑色鬼玩意儿，连贫瘠之地上号称最荤腥不忌的野猪都不会吃，暗夜精灵会肯要这东西？
    格罗姆一面龇牙咧嘴的样子，让杜克也一阵蛋疼，心中暗道：格罗姆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可是从一而终，一向都这么没节操的。你以前看到的，认定的，只不过是你老人家的错觉啊！
    本来格罗姆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萨维斯看到这池子会勃然大怒，掀桌子什么的，到时候，少不得他出手再教训教训这家伙。格罗姆很清楚，萨维斯作为一个强大的曦日级奥术师，他并没有多少出手的机会。
    很可能机会只有一次……
    就在吼爷准备好开打的时候，一个令吼爷崩溃的事情发生了。
    “啊——这股力量！？太美妙了——”
    萨维斯如同一只饿昏了头的野狗，在饥肠辘辘之际看到一坨热气腾腾的翔，他整个人几乎是扑上去的。
    无视天上哗啦啦下着的雨点，萨维斯靠在池子边上，两手手掌抵着池边的装饰瓷片，一副恨不得当场脱衣服跳下去的样子。
    这真是让准备开打揍人的格罗姆情何以堪？
    吼爷脸都快垮了好吧！
    杜克的风之语不紧不慢地传入格罗姆耳朵里：“你这个外行不懂所谓的上层精灵对于力量的痴迷，为了魔法的力量，他们早已把永恒之井搞得比煤炭还黑。所以这个色泽和这种程度的邪恶，根本不是事儿。”
    啊！这都行？
    格罗姆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如果光是萨维斯一个人如此表现，那还可以说是萨维斯和杜克一起演戏，偏偏随同萨维斯一起来的两个精灵奥术师，同样是伸长了脖子，恨不得冲过去看个究竟的样子，对那潭差不多近似黑芝麻糊的玩意大感兴奋。
    好吧！你们城里人，哦，法爷就是会玩，反正我们耍斧头的战叼是不懂了。
    格罗姆这算是服气了。
    杜克可不是胡吹大气，此时此刻，数百公里外的艾萨拉城。
    狂风暴雨让永恒之井当中乌黑的湖水一反常态，变得汹涌澎湃。在远处掀起几乎要盖过艾萨拉皇宫的巨大浪花，黑色的浪花在半空中咆哮着互相拍打，绽放出饱含奥术能量的光芒。
    天空中，闪电大作，雷声隆隆，如千条狂暴的巨龙从岸边奔腾而来……
    作为刚刚才从皇宫用传送魔法过来，亲眼见证过永恒之井的狂暴与眼前邪能污物之池平静的人，萨维斯还要大声欢呼：“这能量真稳定啊！”
    没错，这里是杜某人的呕吐物不假，最好的部分也被杜克转化掉没错，但杂质再多，也是由扭曲虚空里最纯粹的邪能凝结而成。
    其魔力浓郁程度，虽然达不到永恒之井那一个级别。
    然而跟永恒之井那些无法直接利用的高纯度魔力井水不同，杜克的劣质邪能是可以被生命体轻易吸收的。
    正是因为一眼看出这一点，加之杜克现在还扛着燃烧军团这块大招牌招摇撞骗，萨维斯如此高档次的法爷才深信不疑。
    杜克一面冷傲，一种名为“我是你大爷”的气场霎时间雄霸全场。
    提纯这么简单的小事，还要我堂堂燃烧军团大领主去做？
    别说是这些污染物，哪怕杜克拉一坨翔下去，估计萨维斯这货也照吃不误。
    他有这个傲气。
    你小小的暗夜精灵要抱大腿是吧？
    现在大腿来了，跪舔吧！
    你们要强大的力量是么？
    我给了，但你的诚意呢？
    杜克没有说一个字，但他的眼神，他的气场就是这么说的。
    杜克的眼眸中更有毫不掩饰的杀意——萨维斯，识趣点，不让老子满意，别怪老子开始屠城。
    萨维斯一个哆嗦。
    胡萝卜跟大棒总是同时到步的。
    既然燃烧军团的领主履行了承诺，那么显然这就是付账的时候。
    萨维斯——这个坑梦中情人，坑国家，坑同胞的贱人，果断先把自己和自己的资源给卖了。
    “马克*杜库大人！我和我的直属部下愿意向军团献出灵魂，我也会在今天之内把艾萨拉女皇陛下带到这里拜见您。”萨维斯说的那个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啊！
    灵魂和生命说卖就卖！
    这个英勇就义般的气势，看得旁边的格罗姆都牙疼了。
    这一刻，格罗姆总算对上古时期的暗夜精灵族法师在追求力量方面有多疯狂，有了最为直观的深刻体会。
    杜克眼皮都没抬起，无比轻蔑地哼了一声，指着自己身前那块占了不少黑芝麻糊状污染物的地板。
    哪怕在不怎么爱干净的兽人眼里，那地方都是好脏脏，好臭臭。
    萨维斯这货却像狗一样追逐骨头一样，无比恭顺地爬了过来，匍匐在沾染了黑泥与雨水的地面上，额头碰地。
    “请领主大人赐予我力量！”
    不光是他，连随同他一起过来的辉月级精灵巫师都一同拜倒在地上。
    杜克嘴唇轻启：“邪能是强大的！邪能也是伟大的！它是伟大统帅萨格拉斯大人赐予那些超越凡世的被选中种族的崇高力量。孱弱的废物，没资格接受邪能——”
    伴随着杜克越发洪亮，如天雷滚滚的声音，在杜克背后展现出一幕足足有imax尺寸，一个光是高度都达到十五米的巨大虚幻屏幕。
    “抬头！看看那些劣等种族的下场吧！”
    抬起头的三个精灵，脸上的肌肉在抽搐。因为画面中，先是有超过二十个不同种族的生灵，直接爆体而亡。但最后成功的那个，却展现出无比强大的力量增幅。
    杜克威严霸气：“萨维斯！我问你——你愿意在军团的旗帜下接受邪能的洗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