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已经到了十二月二十五日,2018年很快就要过去。
这天下午华天成刚在仙医阁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休息,最近他的伤势逐渐好转,可以下地来回走动了。
正在这时,吉祥就打来了电话说:“大哥,小胖子的父母带着丑娃在贞通设计装修公司。小胖子的父母想见你一面,不知大哥现在有没有时间?”
“有时间,你和小黎都太忙,就让小孟开车把这一家人,都带到仙医阁来吧!”见大哥这样安排,吉祥马上笑道:“谢谢大哥的理解,我这就让小孟带过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小孟就带着小胖子的父母,还有丑娃一起来到仙医阁。
华天成穿着羽绒服,提前就站在门口迎接。华天成从来都没有见过小胖子的父母,只是知道小胖子的个性很开朗,爱开玩笑,喜欢看美女。
当白色的皮卡车停下后,从车上相继下来两个中年夫妻。男的不到五十岁,但是头发已经花白,头发掉的稀稀拉拉。他的个子不到一米七,身体很瘦,脸上的皮紧紧的包裹着脸上的骨头,眼眶深陷,脸上的青筋都看得十分清楚,估计体重不超过六十公斤。
小孟连忙介绍道:”赵叔,这就是我的大哥。“
“赵叔,阿姨,你们来了!快屋里请。”华天成伸出了手准备要跟小胖子的父亲握手,但是他弯着腰先将手在黑色的,有些脏兮兮的短羽绒服上擦了擦,然后跟华天成握了一下手。
在握手的时候,华天成看到小胖子的父亲右手指甲长长的,右手给人的感觉就像个干枯的树枝,指甲盖里面都是乌黑的油油污。
“嘿嘿!”小胖子的父亲笑了一下,露出了满嘴的黄牙,下门牙下有一个牙齿看样子已经掉了很久。由于长期抽旱烟,加之肠胃不好,嘴巴里的气味很大。在他的下巴上,还有几根稀稀拉拉的长胡须。看着小胖子的父亲,华天成猛然想到了三个字——干头汉。
再看小胖子的母亲,也四十多岁的样子,身高有一米七,身体也很瘦,显得身材比较高。她的头发枯黄,在额头前有一撮头发白的让人触目惊心。她的脑袋虽然很大,但头上的头发如果抓起来,也就有一小把的样子,很随意的绑在了脑后。
在小胖子的母亲脸上,华天成看到了一幅病态。她的脸色黄黄的,就像一张黄纸一般,在黄色的脸上还有许多黑色的色素。当她笑的时候,好像要哭了一样。
由于长时间皱眉头,她脸上总是给人一种愁苦的感觉,又好像身体哪里很疼的样子。小胖子的母亲穿了一件白色的长羽绒服,看样子已经穿了好多年,白色呈淡黄色,白色上有些污迹,依稀可见。
见了小胖子的母亲,华天成也想到了三个字,那就是黄脸婆。
看到小胖子的父亲和母亲是这样的一幅样子,华天成心里很难受。他没有对这两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妻,产生一丝的厌恶,而是心里有了深深的内疚。也许是小胖子的死,让这两位中年夫妻显得如此的悲苦。
“丑娃,快叫大哥。”赵叔将他的小儿子往前推了一把。
只有十六岁的丑娃,看到高大结实的华天成,怯怯地眨巴着两个绿豆眼,声音很小地叫了一句:“大哥——”
丑娃身高也就一米六五左右,身体却胖胖地,跟自己的父母形成了很大的反差。当他抬头的时候,他的鼻子微微有些向上翘,可以看到两个鼻孔,好像猪鼻子样。丑娃的嘴唇厚厚的,下嘴唇有些外翻。
丑娃的脑袋上大下小,农村对这种脑袋就叫秤锤脑袋。小胖子穿了一见红色的羽绒服,在仙医阁四周白色雪的陪衬下,显得很醒目。丑娃的手指头比较短,手胖胖的,就像一小发糕。丑娃虽然个子不高,体重估计有七十多公斤,一走动的时候,腮帮子上的肉都在颤动。
丑娃的母亲一看华天成在仔细地看他的小儿子,就病态地笑道:“他大哥,丑娃这次来的时候,非要买一件红色的羽绒服穿上,他说看见大哥喜庆。”
说完这话,她右边的眼泪就咕噜噜地滚落了下来,左边的眼泪也相继落下。
“都进去坐吧!”华天成做出了个邀请的手势。当丑娃的父母看到仙医阁地面上铺着白色的瓷砖,于是看看自己脚上的旧运动鞋,不敢走进去。华天成拿了两双拖鞋给丑娃的父母换上。
当夫妻俩都脱了鞋子的时候,丑娃的父亲穿的袜子,还是夏天的袜子,脚趾头前面已经破了两个洞,大母脚趾头和二拇指,都可以看到。
小孟和丑娃自己各拿了一双拖鞋换下,然后都来到了沙发边坐下。
等大家都坐定之后,华天成递给赵叔一根烟,他赶紧双手接住了,华天成又给小孟一根烟,小孟帮赵叔点上着了烟。
丑娃的母亲,有些不自然地不停搓着自己的双手,而丑娃则不停地回头一会看看这里,一会看看那里。
“赵叔,你家里每年经济收入怎么样?”华天成很温和地问道。
“哎,有啥经济收入,每年种的粮食都卖不出去,我们夫妻辛辛苦苦地在地里干一年,不如一个年轻人在外面打工一年挣得多。如今我们赵家村,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家里的许多好地,一亩一年只要五十元,也没有人去种。许多土地都荒了,长满了野草,我心里看着都心疼。
我老赵今年四十八岁了,小时候受了不少苦,节俭了半辈子,也没有存下钱。如今都快年过半百了,用大儿子的命换了六十万。“说完这话,老赵老泪纵横,当着华天成的面咧嘴哭了。
华天成叹了一口气说道:“赵叔,都是我华天成不好,没有照顾好小胖子,我向你道歉。”
说完华天成站起来给老赵夫妻俩鞠了一躬,把夫妻俩慌得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这不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