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一幕当真是太过惊悚,即便是他常年生活在这种紧张的环境当中,且一开始就是受这样的训练,这会儿却还是有些不能回神。
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是有多可怕,无声无息的,身边的两个人就消失,这中恐惧,仿佛生命随时都在流逝,一不注意,就成了敌人的刀下魂。
房间内,月光华照,似乎是为了防止小羽逃跑,所以自从小羽醒来以后,这个房间的窗帘从来都没有拉上过。
小手,紧抓着身侧的某个地方,那里有一把最丰锐,关键时刻能帮助他保住他性命的东西。
外面依旧是漆黑一片,仿佛一切都会被黑暗吞噬一般让人无措。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丛林中依旧黑暗,听了男人颤颤巍巍的颤抖声音,几个人也都紧张的注意起四周的环境来。杂草丛生,稍有风吹草动就撩拨得神经脆弱。
“这,啊!”
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再次传来一声惨叫,一小队三人刚要过去,方才那个士兵立刻阻拦。
“不要过去,是圈套。”
刚才他们就是看到地上的头盔才过来,而后是就听到这灌木丛里有响动,再后来……
再后来就是两个同伴莫名的消失了。
“那边有动静,不过去也是找死,这里也并不安全,不如我们四个一起过去看看。”
为首的男人冷嗤,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早就应该习以为常的。
哪次任务不是从死亡线上挣扎,只是这一次的对手,异常的强大而已。
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直接干掉两个人,可能别人不知道这两个人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们做为内部人却再清楚不过。
组织训练出来的人不说绝对的精英,但是放出去也都是数一数二的,执行任务上也都是有经验的老手,被人这么不声不响的掳走或者是很有可能已经没有了呼吸,想一想也当真是让人觉得害怕。
然而饶是如此,几个人却又不得不向着刚才发声的地方靠过去。
高大的绲姆从到了腰部,加上周围树林茂密,遮住了浩渺的月光,危险便也是越来越大。
四个人缓步过去,然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不久,刚才还没有人的灌木丛里,忽然窜出一个黑影。
快速的朝中央的建筑物靠过去。
不停的有人被放倒,偶尔传来几声响动,让原本寂静的夜晚染上了一股血腥之气。
床上,小羽不知道沙发上的那个人睡着了没有,小心的动了动小身板,仔细着沙发上的人的举动。
“喂,你睡了吗?”
小羽突然出声,沙发上的人并未回应,仿佛是个木偶一样沉寂。
小羽从床上小心的爬起来,走到床边,忽然看到一抹黑影的瞬间,眼睛都瞪大了。
他的直觉没有错,来了,居然真的是某个家伙来了。
小羽一脸喜欢,旋即又不动声色的向沙发旁靠过去。
借着月光,沙发很容易找到,靠过去,看着沙发上的人依旧是背对着,似乎是在睡觉,小羽又喊了一声。
“喂,你到底是睡着了没有?”
奇怪,这人一向是晚上睡的轻,一喊就能睁开眼,今天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已经察觉,所以故意等着他过去?
小羽犹疑,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回到床上最安全。
手里的匕首又握的紧了几分。
随时戒备着,等着沙发上的男人有所异动。
可能,他也在等。
这里的人,既然敢挑战权老爸的尊严,就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老爹这么久才出动,也足以说明这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小组织。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黑影从窗子处摸进来的时候,沙发上的男人也在第一时间跳了起来。
飞速的掏出枪,第一时间指着那个黑影,然而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抱着小羽在地上打了个滚,同时,消音的枪也打了出去。
那人还来不及瞄准,手腕上突然一痛。
如此精准的射击,让那人心中悍然。
抢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而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那人已经呆愣住了。tqr1
“教、教官。”
那人颤抖着喊出了两个字,男人听到这两个字,一双眼瞬间暗了下来。一旁的小羽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显的疑惑了几下。
“这是我爹,怎么成教官了?还是说你们就是那个组织?”
小羽笑眯眯的弯起了眼睛,那人知道自己矢口了,连忙噤声。
手腕处还在不断的流血,这伤势太过刁钻,即便是以后好了,想要再用这只手拿枪也是难上加难。
然而,即便是如此,男人眼底里也没有半分的怨言,甚至还有看到了权子圣之后激动。
教官出手,他甘拜下风。
刚刚的速度,刚才的一切动作,都是他想要挑战的极限。
没想到,即便是从商多年,教官依旧是没有让他们失望。
“叫你们的头出来。”
权子圣把小羽抱在怀里,眼底闪烁着十足的冷气,也不管上那男人脸上是什么表情,亦或者周围是不是又布置了其他什么,总之,气定神闲的坐在床上,开始检查起儿子是不是少了根头发什么的。
在床上坐下,把小羽在怀里左右的转来转去,就跟要揉圆捏扁了一样。
小羽没好气的抹了把头发,瞪了自己的老爹一眼。
“权大爷,能不能不要弄乱我的发型。”
真是的,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关心一下你儿子的生命安全,这会儿开始秋后大检查,有什么用吗?
要是真少了胳膊腿,您老就是再牛气,也不能给我弄个原装的回来吧。
嘴上不情愿,小羽还是靠在自家老爹怀里头,享受难得的温暖。
嗯,老爹就是帅。
小羽跟权子圣难得是处在一个战线,并且近距离接触之下,还没有吵架。
地上的男人听着权子圣是要找头,当即摇了摇头。
“头知道您早晚都会过来,这几天已经走了,他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只是想要您回来。”
手腕处不断的流血,疼得发颤。额头上不断的析出汗水,男人眼底里骐骥的光芒却从来都没有熄灭过。
“我不会,也不可能回去。”
权子圣话音落,男人眼底里的光芒也在一瞬间消散。
“教官,大家都在等着你,默文他已经不适合再领导组织了。”
“所以你们就选择了背叛?”
权子圣眼底里闪烁着浓厚的笑意,那个地方,当初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想过回去。
再者,当初他也只是其中的教练,底下的人也都尊称他一声教官。但是,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背后到底是有多盘根错杂的关系,他从来都不知道。
默文也没有细说,要他也不要掺和在其中。
而今看来,即便是他不想,也不可能了。
毕竟……
“教官,我们是为了组织好,这不叫背叛。”
男人义正言辞,却惹了权子圣的一声讽刺。
“什么叫为了组织好?你们希望的组织是什么样?整天知道杀人的机器吗?”
权子圣嘲弄的询问,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笑话。
男人脸上一红,旋即眼底里是失落。
“我们从小就是在组织里长大,除了做这个,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从有了记忆开始,他们就是在那个地方了,虽说残酷了些,什么都需要自己去争取,可到底也是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若不然,可能已经饿死在哪个街头了。
“不是不能改变,是你们不想改变。我不知道你们现在跟着的是谁,但是最好给我带句话给他,权子圣不会回去,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
森冷的言语,仿佛是回到了曾经那个暗无天日的环境。
为了躲避曹芳菲的追杀,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不停的在辗转反侧的游走在各个地方。
最后入了这个组织。
说起来,被培训,不愿意去执行任务,便只能成为教官。
呵,想起来,便觉得一阵讽刺。
好在小丫头虽然无理取闹了些,却并没有因此而害怕,反而还傻呵呵的抱着他安慰。
想到那一刻被她抱着,被她理解的暖心,深觉得这几天是委屈了她。
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得到训练,他刻意狠心去忽略她的焦急。
然而,回过头来,更为心疼的又何尝不是他自己。
不过,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只要能给儿子一个无忧的将来,给她一世的安稳,他自己承受再多也无所谓。
其实他要的也不多,仅仅是她,仅仅是一个有她的家庭。
既然当初忍不住招惹了她,便要把她捧在手心里一辈子,永远的呵护。
“教官,大家都等你回来,哪怕是不做这个行业,我们也希望你能回来。”
男人垂头,难掩情绪的低落。
权子圣不怀疑眼前的这个依旧年轻的人对他的崇拜,只是眸中的冷色并没有减淡。
“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那些人真的愿意转了行业做了别的,又为何不跟着默文的行动?”
“默文太年轻……”
男人想要争辩,权子圣冷笑,“组织的规矩,必须服从,你们已然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