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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进入六月, 《死/亡/笔/记》里金恩和的拍摄日程正式开始。而金恩和也事先拿到了自己的日程表。再次感觉到日本跟韩国的不同。她的日程表上非常明确地写清楚了, 哪一天, 从什么时候开始拍摄哪一个镜头,再到什么时候结束这个镜头的拍摄。
    天野弘一也很明确地告诉金恩和,她只需要按照这张日程表按时到达指定片场就好。这让一开始做好了, 每天早早到达片场等待导演随时召唤的金恩和大大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在日本作为新人的日子,没有在韩国那么难熬呢。
    到了金恩和进剧组的那天。天野弘一先把金恩和送到剧组造型师那里, 自己则前去处理跟剧组的交涉事宜。等金恩和换上戏服, 一身弥海砂的造型出来时,导演金子修介就当先向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介绍:“好了,注意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金恩和小姐今天进入我们剧组,将要饰演的是弥海砂这个角色。大家欢迎。”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停下手边的事,一起鼓掌欢迎金恩和。金恩和笑眯眯地90°鞠躬:“请多指教,我是金恩和。”
    这个是日本剧组特有的欢迎仪式。每个演员不分角色大小, 进入剧组第一天时都会由剧组的人引见给全剧组工作人员认识。他们把这一天叫做某演员的开拍日。杀青时也会举行类似的告别仪式。
    轻松友好的工作环境,让金恩和很快投入到工作当中。说实话,来到日本后最让金恩和高兴的就是,日本奇怪的角色很多,民众也不反感坏人。所以她可以大胆尝试一下黑化。比如说她现在正扮演着的弥海砂, 金恩和就试图展现出既天真无辜又黑暗残忍的特点。
    夜神月把弥海砂带回家, 两个笔记拥有者开始接头。夜神月已经下定决心, 要利用弥海砂的死神之眼杀掉l。
    扮演夜神月的藤原龙也坐在旋转椅上, 正面坐在床上的金恩和。三台摄影机放置在不同位置, 一台固定在金恩和身后的位置,另外一台抗在摄影师身上、站在床和书桌间的空地上随机移动,最后一台悬在天花板上。一切准备就绪后,拍摄正式开始。
    藤原龙也垂下眼帘,然后正视金恩和,平淡地问:“为什么知道是我?”
    金恩和笑容甜美,乖巧地并拢双腿,歪头惊呼:“啊!果然!你没有做那个眼睛的交易。”
    其实金恩和也觉得这个举动是不是有点过于装可爱的嫌疑。但是根据她观看的大量电影和电视剧,以及走在街上观察到的普通日本女孩的举止,这点对于弥海砂这个角色来说是必须的。事务所请来的教导日本礼仪的老师,对金恩和日以继夜的训练成果出来了,她现在已经能很自然地像一个日本少女那样说话走路。
    弥海砂向夜神月表忠心,夜神月怀疑她的动机。弥海砂主动把自己的笔记交给夜神月保管,这样她永远杀不了夜神月,夜神月反而随时掌握住了弥海砂的性命。
    金恩和上一秒还在一脸天真地说着“如果月需要,那我就把那个朋友杀掉。”,那样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不是在说着杀人,而是在说着明天去郊游的事情。下一秒,就深情地跪坐在夜神月的脚边,趴在他的膝头,脸颊贴着他的大腿:“我甘心被你利用,请相信我。”
    夜神月终于动容:“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镜头从夜神月的脸上移到金恩和的脸上,一丝阴霾的情绪从她原本乖巧如猫一般的脸上一闪而过。然后镜头再从金恩和的脸上移到半空中。那里将会有后期添加上的死神雷姆,会讲述杀死弥海砂家人的犯人,被夜神月处决的故事。
    然后镜头回来,继续拍摄下一幕场景。金恩和伏在夜神月膝头,流泪请求:“求你,相信我。你是我的全部啊。”
    夜神月面无表情,伸手抚摸金恩和的头发。这时的夜神月已经杀掉了所有排遣来的fbi,但他为了试探依然道貌岸然地说:“但是你杀了无罪的警官,那和杀你全家的人有什么不一样呢?”
    金恩和流着眼泪的脸色迅速凝住,眼神幽暗:“你肯定也想过惩治罪恶就需要牺牲吧。”
    夜神月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蹲下身抱住她:“我知道了,为了我,让你以一半寿命换来的眼睛,成为我的武器吧。”
    金恩和双手揽住夜神月的脖子,搁在夜神月肩头的脸上,露出一个危险又隐隐带着狂热信徒般的微笑:“好开心。我会加油的,为了让你喜欢上我。”
    镜头对准她的脸,来了个长时间的特写。
    然后随着导演喊出“cut!”,这一幕终于结束了。
    因为日本的拍摄都是提前好久开始规划拍摄,每个步骤都井井有条,什么时间干什么大家都清楚明白。所以在拍摄过程中,没有像在韩国和中国时那样,所有人忙得焦头烂额。每个人都按部就班按照每天的工作安排,游刃有余做着手边的事。每拍完一幕,大家都会就刚才拍摄时的表现、发生的趣事聊一会儿。演员和演员之间也会通过沟通加深了解、培养拍戏时的默契。
    地藤原龙也笑眯眯地对金恩和说:“恩和桑看起来一点表演障碍都没有,日文对白非常熟练呢。日语水平一定很高吧。”这位藤原龙也,是轰动一时的影片《大逃杀》的主演,被人称为三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金恩和才与他演了几场对手戏,就觉得十分过瘾。
    金恩和叹气:“我的日语不怎么样啊。你看,”她指了指一看到她闲下来,就马上跟过来的林原加奈子说:“我来拍戏还要随身带翻译小姐。其实我是把台词硬背下来的。”
    藤原龙也惊讶了:“那恩和桑怎么判断表演时机呢?毕竟其他人的台词,恩和桑不能保证全都听得懂啊?”
    金恩和笑:“藤原桑不会以为我只背了自己的台词吧。我当然是把别人的台词也背下来了啊。”
    “硬背吗?不会的句子也能硬背?”藤原龙也有点惊叹。他看金恩和表演地如此自然流畅,日文发音标准没有口音,他还以为金恩和是日语特别好才有信心来日本发展的。原来这只是她硬背的效果……
    他被人称为天才很久了,说实话,不是没有自得的时候。但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天才吧。听说她是87年生,今年……才19岁!比他还要小足足5岁。
    不愧是影后级的人物。
    这个认知,很快得到了全剧组上下的共同认可。作为外国人,语言文化先天存在隔阂,金恩和却是全剧组ng次数最少的演员。导演金子修介一开始有点担心,让韩国人演日本广为人知的漫画人物,会不会演不出原著的神韵。还因此对amuse的强势介入产生过介怀。现在看来,amuse不愧是实力派云集的事务所,眼光还是很准的。
    结束了当天的拍摄任务,天野弘一接金恩和回家,然后提起一件事:“恩和桑,《宫》已经开始在东京电视台上映。真理子首席的意思是,恩和桑暂时不要上综艺或者电台宣番。恩和桑是要在日本长远发展的,第一印象至关重要。如果带着翻译上节目,或者在综艺中表现得呆板无趣,那还不如放弃这个露脸机会。”
    金恩和听完林原加奈子的翻译点头:“事务所肯定比我有经验,我会听从事务所的安排的。啊,对了,《宫》的收视率如何?”
    天野弘一对关于金恩和的事物全都密切关注,立刻报出准确数据:“目前才播出三集,但是涨势不错。第一集只有7.6的收视率,但是第三集已经涨到12.7,对于引进剧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
    12.7啊……金恩和心里默默思考了一下。她现在已经知道日本的收视率行情,20左右才算是热播剧。不过两集涨了5个百分点,说明还是有后劲的。
    天野弘一继续说:“恩和桑的未婚夫不是《宫》的男主角吗?事务所打算和艾回方面联络一下,让你们一起接受杂志采访,拍一期杂志封面照。这种平面杂志的采访,问题会事先与我们沟通,不会暴露出你们日语不熟练的问题。比较适合现阶段的你们。”
    说到这里,天野弘一眨眨眼,通过后视镜跟金恩和对视一眼,笑眯眯地说:“暧昧可以,别过线就行。我会先帮恩和桑把好度的。”
    金恩和眼珠一转,同样笑眯眯地说:“那我可以自己写答案,然后再由天野桑修改吗?”
    “很好,请保持这个姿态,恩和桑可以朝允浩桑方向再靠拢一点,允浩桑的下巴可以再抬高一点。对,对,就是这个高傲的样子……”
    伴随着一阵阵咔嚓声,金恩和身穿太子妃礼服,侧身坐在华丽王座的扶手上。郑允浩则身穿军装制服,一只手拄着权杖,正襟危坐。整个摄影棚被布置成奢华复古的欧式风格,只有金恩和一个人全套传统韩服造型,瞬间营造出现代皇室的感觉。
    他们正在为《月刊tvnavi》拍摄杂志封面。amuse与艾回两家联手,毫无意外地拿下了这家著名的电视杂志。
    东方神起刚结束完名古屋站的日巡场,发行了为世界杯应援的单曲《东方斗魂》。忙得晕头转向的郑允浩就被艾回丢回了东京,准备这次杂志采访。
    当然,这次他是忙得心甘情愿、心花怒放、兴高采烈:“前辈,真是太巧了,我们居然在日本又见面了。”郑允浩在刚见到金恩和时,笑眯眯地恭敬鞠躬行礼。
    金恩和惊讶地回礼:“论起在日本出道的时间,是允浩桑比我早吧。应该我喊您前辈才是。”
    天野弘一与东方神起的日本经纪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对,用日语生疏客气交谈着的未婚夫妇。
    ——真是名副其实的影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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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们在杂志上的问答,实际上都是事先就写好的。所以这天只需要到场完成拍摄任务就好。天野弘一亲自开车把他们送回宿舍,对于金恩和的宿舍就在东方神起的隔壁这件事,双方的经纪人早就视而不见。
    反正这两人在日本都还不够红,不是狗仔关注的对象。
    到家后,金恩和把郑允浩推进浴室,然后点了外卖,坐在客厅对着行程表研究。金恩和曾经托金基德帮忙留意适合她的电影。今天白天,金基德就特意打了个电话给她,告诉她最近有部文艺片还不错,让她找机会回去试镜。
    金恩和核对了一下行程,决定6月底就回韩国。
    郑允浩速度很快地从浴室出来。金恩和头也不回地问:“允浩哥,今年你们的行程定了没?”她想看看把韩国的拍摄安排在什么时候。
    郑允浩光着上身,趴到沙发上,凑过来看金恩和那张详细的行程表:“我想想啊。过两天,也就是16号我们要去泰国参加一个颁奖典礼。18号要飞到德国给韩国队加油。21号要发行日本第六张单曲。27号要开始日巡最后一站东京站。7月份要发行《red sun》,要去马来西亚开演唱会,要拍剧场tv《vacation》。7月底到整个8月,要参加艾回的家族演唱会a-nation,要发行夏日单曲,做宣传活动。8月底要去布拉格拍写真集。9月份回韩国准备发行韩文三辑……”
    “停!我知道了。”金恩和无力地说:“接下来就是打歌,综艺。然后差不多就到年底,各种拼盘演唱会加颁奖典礼接踵而来。很好,06年一年已经过去了。”
    “对不起……”郑允浩伸手抱住金恩和的肩膀,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还好啦,允浩哥你一直都是这么忙,我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早就习惯了。”金恩和反过来安慰他。她心里还是失落的,但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就怨气冲天:“果然女人就该有自己的事业。如果我是那种把全部心神都寄托在男人身上、每天都等待着男人的垂青的女人,肯定早就疯了。”
    她说到这里,忽然对郑允浩恶狠狠地比了比拳头:“你要是敢变心,就是全世界第一没长眼睛的大笨蛋!”
    郑允浩抓住她的拳头,轻吻了一下,无比温柔地笑:“遵命,老婆大人。”真是,他连抱老婆的时间都快没有了,哪来的时间变心。他才是要担心的那个吧。
    想起那张被他销毁的名片,熊熊妒火再次燎原。谁知道他不在的时间里,会不会有人趁虚而入。有个太过漂亮的老婆真是作孽啊!
    “什么?”金恩和听完郑允浩在她耳边悄声说的话,脸上一红,震惊地回头。郑允浩眨眨眼,无比纯良地说:“试试看嘛~”
    金恩和默默解下自己的腰带,在郑允浩期待的目光中,迅速地捆住他的双手,然后一把把他推倒在沙发上,翻身坐到他身上。
    诶?这节奏不对啊!郑允浩低头看着自己被捆住的手,半天无法反应过来。
    金恩和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一只手似有若无地放在他胸前,轻哼一声:“嗯~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郑允浩心虚地缩了缩。等等,问他从哪里知道的……恩和这个语气明明也是知道的。他才应该问恩和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是谁!谁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教给他老婆的!
    同样愤怒了的郑允浩还来不及问,金恩和笑盈盈地捏住她的下巴说:“比起……我更喜欢这样呢……”
    软妹金恩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郑允浩xi,给你点蜡。
    《宫》的收视率在播出近半后终于突破18大关,向20点迈进。一时间三位主演的人气飞速飙升,不少忠实剧饭听说“信君”所在的组合正在开演唱会,都蜂拥而至。东方神起日巡最后一站东京站原本定的是1500人的场地,已经是考虑到东京的粉丝会比较多的情况。谁能想到《宫》的半途杀入,让东方神起的演唱会门票突然供不应求。
    艾回又紧急追加了两场5000人次的演唱会,依然有很多剧饭没有抢到这个机会。尽管机会难得,艾回并没有再继续追加,因为高密度的行程让郑允浩再次病倒。金恩和又气又急,推迟了回韩国的时间,留在日本照顾他,等到郑允浩完全康复,连医生都说他健康得不能再健康才不情不愿地放他回归工作。自己踏上了回韩国的飞机。
    天野弘一将金恩和送上飞机,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机场报刊亭里显眼的位置,摆放的正是金恩和与郑允浩做封面的那期杂志。他盯着自家艺人的照片看了一会儿,笑着拿起一份买下。转身出去时,刚好和一名身材修长的俊美少年擦肩而过。
    他觉得有点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才离开。
    在他走后,金正勋眼神专注地看着相同的杂志,伸手拿到眼前。红色的标题格外显眼注目:《韩国皇太子夫妇强势来袭》。
    皇太子,夫妇啊。
    过了一会儿,有人在他身后呼唤他:“阿勋,我们该走了。ponycanyon公司的人还等着我们呢。这次你一定要抓住机会,成功在日本出道,成为超越裴勇俊的韩流代表人物……”
    金正勋不慌不忙买下这份杂志,对收货小姐淡淡微笑了一下,成功让对方红了脸。然后仔细收好这份杂志,向还在用韩语絮絮叨叨督促自己的经纪人走去。
    走出机场大门的时候,金正勋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手中杂志,回头望了一眼:
    日本,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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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复杂的前后辈关系。“前辈”梗正式现身。
    突然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恩和喊允浩前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