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精神病院救世日常[快穿]_第53章
    这声音撞入了每一人的脑袋中,带了天昏地暗的眩晕感,连外骨骼都不能阻断。
    还未完全形成包围的兵士动作皆是一停,趁这短暂的间隙,“审判”已重新翻身上马。亡马扬蹄,带着它挥刀向夏一南。
    几条黑刃暴起,穿透了亡马的胸膛,却不能阻止它前行的步伐。
    “审判”的进攻模式,和联盟兵士是一模一样的。但它拥有太惊人的力量与速度,在绝对的实力之前,一贯的对抗方式都没有存在的意义。
    然而它被烈焰的爆炸给掀飞了。为了达到这力道,黎朔根本没有时间控制异能,整片区域都被火炎覆盖,包括他自己所在的位置。
    爆炸将他们四处分散开来,夏一南还没站起来,就又被炸到几米开外,撞倒了两堵墙。
    他身前的楼房终于承受不住这暴行,开始倾塌。他的身躯还因为“审判”的力道有些麻木,好在各种痛楚在兴奋下减弱了不少,他将身上的废墟扫开,在楼房彻底坍塌之前,退到了完整的街道上。
    在他身后是过去的住宅区,楼房还算完好,只是地上有刚战斗过的痕迹,大概是原来的战场在此处。
    烟尘彻底淹没了前方的视野,层层废墟堆砌,看不清“审判”的身形了。
    然而气还未喘过来,什么东西已经刺破了黄褐色的烟尘。
    那是尖锐的刀尖,带着一往无前的杀气。
    外骨骼的目镜之下,“审判”的嘴紧抿。在这瞬间它的情绪鲜活起来,夏一南光是看它的动作,就莫名感到,它在暴怒。
    语音里传来某位兵士的惊慌提醒:“别去那边!我们之前就是……!”
    夏一南已经顾不上听他在说什么。和他一同到这个方向的,还有克莱尔和黎朔。克莱尔离他们比较远,此时甚至站不稳,脸色苍白,还在大量失血。
    而即使是黎朔和他的力量加起来,也不是“审判”的对手。
    爆炸声再一次响起,克莱尔被赶来的兵士带走。黎朔则在四处纷飞的砖石中,来到夏一南身边,拉着他往住宅区深处奔去。
    最后一个勾爪出膛,勾住楼顶,带着他们两个勉强飞到了空中。在空中的几秒,黎朔简单扫视了居民区的地形,外骨骼的上“信”的推进器启动,带着二人朝楼宇最密集的地方飞去。
    “审判”的机动性大多来自马匹,楼宇深处能限制住它们的行动,才能考虑接下来的策略。而如果“审判”真的有战斗本能,它就该回头,追寻那些易于屠杀的兵士。
    但它没有。
    亡马奔跑在楼宇中,撞倒一堵堵厚墙与玻璃。在这不顾一切的前冲中,它受了很重的伤,尖锐的玻璃与钢筋,交错插入它的体内,极强的治愈能力也无法阻挡这一切。
    距离在迅速拉近,最后在一声嘶鸣里,亡马彻底跪倒在地上。它的蹄子插满了碎玻璃,暗绿色的汁液流了一身。
    自愈需要时间,“审判”下马,略微犹豫了一秒钟。
    它俯身,拍了拍马匹的身躯,似乎是在表示歉意,但动作实在笨拙,力道控制不好,让它看上去简直是在捶打亡马。
    可显然它的搭档领会到了这意思,在“审判”离开之前,轻轻舔了舔它的手。
    随后“审判”站直身,身上老旧的外骨骼在迈步时,发出嘶哑的摩擦声。
    高周波刀被牢牢攥在手中,它的速度逐渐加快,奔跑在楼房之间,撞倒了一堵又一堵残墙!
    同样的,外骨骼无法承受这力道,逐渐在撞击中变形。绿色汁液从它身上流出,一路淌过去,犹如鲜血。在层层废墟之中,它简直像碾碎一切的坦克。
    夏一南和黎朔,已经听得见它外骨骼的每一次细小摩擦。两人都不是速度型的异能者,再怎么奔跑,都无法拉开距离。
    马匹已经不在,此时顺着宽敞街道才能保障速度。他们在小巷中穿梭,朝向大道奔去,但此时他们在居民区极其深入之处,短时间根本离不开此处。
    夏一南还剩下一个勾爪,此时他正准备使用,突然就听见黎朔说:“前头有东西。”
    在七拐八拐的小道尽头,是小小的一片空地。在这里搭着几块破布,组成了遮雨棚一样的东西。
    在遮雨棚之下,躺着一个装备了外骨骼的人。他面朝下,看不出状态到底如何。
    但既然外骨骼还在身上,没有融合进体内,至少证明他可能还活着。黎朔几步上前,单手扯起他,才用另一手抱住夏一南。
    带着三人的重力,勾爪勉强才将他们甩到了一栋楼顶上,然后彻底报废了。
    这栋楼不高也不矮,黎朔将那人翻过身来:“喂你怎么样……”
    回答他的,只有愤怒的咆哮。
    外骨骼之下,是一个感染者。
    黎朔愣怔几秒,扒开它的头部盔甲,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事实。
    这个感染者的外骨骼之下,是联盟军装,上头奇迹般,还留着过去的士兵编号。
    黎朔下意识辨识着那已经不甚清晰的数字,忽而脸色就变得苍白起来。
    “快走别看了!”夏一南听见“审判”越发靠近的声响,伸手去拉他。
    黎朔却不动,最后缓缓说:“我……我可能知道打败‘审判’的方法了。”
    第37章 歌声已朽(36)
    2174年, 六月盛夏。
    沾了暗褐的画笔最后落下, 画纸上是夕阳下沉睡的平城市。
    那是一只伤重而昏沉的野兽,经历了太多风雨, 和描绘它的画家一样年迈。层云铺在它的背后,边缘是金与红的交织。余晖淹没了残破的墙体,又顺着宽广的土地一路奔淌, 坠落在世界尽头。
    夏一南靠着墙,看黎朔站在凯尔森背后。他们两人都极擅绘画, 加上关系好, 偶尔会讨论画作。
    这是他们临行前的最后两小时, 黎朔说要见凯尔森,他就顺便跟了过来。
    自从安德烈被确认死亡之后, 老人似乎苍老不少,就连以往有神的双眼都浑浊了,拿笔的手微颤。
    在黎朔抵达之前, 他已经完成另一幅画,此时被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