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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知(H)
    天气晴好,最宜出行。
    江南的水碧波荡漾,载着轻快的船上下微微沉浮。岚烟懒洋洋地趴在床上,任君雁初挤出黄豆大小的冰肌玉骨膏,抹匀在她背部残留的鞭伤痕迹上,凉凉润润好不舒服。
    “背上的伤比起前天倒是只增不减。”琼脂似的膏药在他指尖的温度下油润化开,一圈一圈涂抹上去,他望着她光洁莹白的背,上面多了几个他昨夜留下的掐痕吻痕,不由笑道。
    岚烟眯眼有些不悦,如果不是昨天他那么蛮横用力,也不至于今天连给自己擦药都做不到。现在又来揶揄她,索性抿了嘴不说话。
    仰头看向窗外蓝天,一只灰褐色鸽子拍扇着翅膀,从窗沿一角迅疾掠过。
    行船沿着邗沟转入汴河,一路向京平缓驶去。
    此番出行,君雁初只带了芳菲、小扁等一干仆从,王腾不日再从扬州出发,沿陆路追赶上来。
    因为在船上,岚烟自由了些,不必成天待在君雁初身边,可以去一层甲板随意走动。没想到她刚出门下楼,迎面撞上了许久未见芳菲。
    那日之后,宅邸祥和的谎言被戳破。芳菲是君雁初的管事婢女,自始至终只服从他的命令,当然也参与了一起骗她钓出奸细的戏码。
    二人相对一时无言,还是岚烟主动开口,打破尴尬:“芳菲姐姐。”
    芳菲看着她,也松了口气笑道:“你的伤可好些了?”
    “基本无碍了。”
    芳菲亲和地看着她,却像是看着另一个人:“我以前家里还有个妹妹,和你差不多大,也是爱吃肉笼饼。我看到你,总觉得像是看到她。”
    “那她现在如何了?”
    “死了。”芳菲语气平和,像是在讲着稀松平常的故事,“她之前在江州刺史府做婢女,原本那边富裕,不曾薄待下人,她时常会给我寄些绢布来。后来江州刺史犯了死罪,他走投无路,索性把下人都杀了给自己陪葬。我的妹妹也在死去的那些下人中。”
    岚烟听闻之后沉默不语,其实抄江州刺史府那次她和琼珠、苏青冥都在场,当时场面骇人惨不忍睹,整个刺史府地面上都积了一层血。
    芳菲见她不说话,又叹气道:“你知道当时是谁上奏举报的吗?”
    “韩王?”岚烟皱眉。
    “表面上是韩王,实际是世子。”芳菲轻描淡写地回答。
    “那你怎么甘于给他作婢?”岚烟忍不住问。
    “我当时恨他,但是我更恨江州刺史。如果不是他犯下死罪,又如此暴虐,我妹妹也不会遭了殃。”芳菲苦笑一下,“何况我无能为力,韩王不会让我离开,我离开韩王府更是活不下去。”
    岚烟心中有所触动,君雁初利用且强迫自己不假,可自己真正应该记恨的人不是武国公吗?她所谓的父亲毒了自己生母,逼着自己去做细作,她最该记恨的就是他,武国公。
    然而,武国公位高权重,官及正二品,是皇上最器重的朝臣,影鸦里无人敢质疑他的命令。而他本身的实力也是深不可测,当时推翻旧朝时,他是一等一的将军,万夫莫开。这个念头只敢在脑海中停留一瞬,随即烟消云散。
    岚烟是京城人士,平时坐船甚少,在波浪晃荡下几乎没怎么睡好过,这天夜里她难得睡得沉了些,却做了噩梦,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
    三年前,东宫是有太子的,那是皇上的嫡长子,贤王和豫王的大哥,毫无疑问的皇位继承人。
    虽说太子荒淫无度,饱受争议,但皇上始终没有废太子的预兆,豫王和贤王的意图也还没有那么明显,只敢暗中发展羽翼。
    然而,巨大的意外发生了。有叛军潜入东宫,将太子当场刺死。当时影鸦倾巢出动,暗中协助禁军围剿数百名叛军,终于是将反叛势力全部剿灭。
    但是禁军与影鸦死伤都极为惨烈,影鸦死了三位渡鸦,琼珠正是其中之一。
    岚烟常常能梦见琼珠领到任务,前去东宫临走前的场景,那时候她拉了自己似乎有什么想说,犹豫了许久许久,最后却扑哧笑出声,说道:“岚烟,你以后多听苏青冥的话。”
    如今想来,像是她早就预知到自己的死亡一般。
    岚烟又一次梦到这个场景了,她还有太多的问题想问琼珠了,还没有学她答应过的招式,也没有学她的舞蹈,琼珠就变成了一座小小的衣冠冢,葬在了渭水河畔。
    她猛然惊醒了,正是躺在熟悉的君雁初的怀里,对着满眼雪白发愣。
    “做噩梦了?”头顶上适时响起一个声音。她方才的举动把君雁初也弄醒了。
    “梦到了师父。”岚烟的脑子浑浑噩噩的,说话只说三分。
    “你之前说她三年前就死了。”君雁初像是在沉吟,“三年前正好是太子遇害的时间,与此事可是有关?”
    岚烟垂眼:“别问了。”
    君雁初沉默半晌,又复道:“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叫什么。”
    岚烟伸出一指,在他胸前只写下一个“岚”字。一半交付一半保留,已是她能承受的底线。交付是因为盈月丹,保留则是因为影鸦。
    “岚。”君雁初很快分辨出来,低笑着念出声,“山雨欲来风满楼,倒是合了你的意境。”
    “我太浅薄,什么都做不了,配不上那么高雅的诗。”岚烟无奈地笑。
    “你还能取悦我。”君雁初攫取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清他眼中的轻佻嘲弄,随即低头吻住她。
    像是比日常琐事还平淡般的轻吻,岚烟虽然不悦他凉薄无情的态度,但是左右也没有办法拒绝,只能承受着他的吻。
    她的下衣被撩起,稍稍一凉。他热烫粗硬的肉棒已是柔柔顶在了她紧涩的洞口,乘风破浪地挤进她的花径中。他的攻势太过突然,岚烟还没做好十足的准备,甬道尚且干涩,揪住他的衣襟闷闷怨道:“疼。”
    “我会慢点。”君雁初笑道,抱过她坐在自己身上,双手有力地抬着她的腰,让她悬停在半空中。粗长的欲根退了出来,在穴口只浅浅抵着,等岚烟做足准备后,向前一顶,高高翘起的顶端已是嵌入她幽深甬道中。
    “唔。”没有方才那么疼痛了,岚烟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正对上他墨黑的眼睛,精致绝伦宛如天成。
    他拉下她坐立的身体,长臂环绕过她的肩膀,又复吻住她。他身上有着醉人好闻的檀香,岚烟也生出几分不明的冲动,伸手捧过他的脸深深地回吻着,将放纵恣意的情欲全数传达给他。
    与此同时,他缓缓推进着下身,高昂的肉棒得到了些许的湿意润滑,进入得顺利了些。挤开层层叠叠紧致媚肉,徐徐抵达她的花心。
    岚烟趴在他身上,黑发纷乱散落,满足的欢愉和些许的痛感交织成奇妙无比的感觉,把她淹没在其中,脸颊泛起微红春意,檀口中忍不住溢出娇吟。
    这个姿势让他的欲望插入得意外的深,岚烟几乎能感觉到那个巨物就在自己腹部。现在却像冬眠的蟒蛇般蛰伏不动,塞得她下体鼓鼓涨涨,忍不住轻轻挪了一下。
    君雁初原本是在等她适应些,见她一动,便知道她想要了。胯部向外退开几寸,将肿胀的肉棒抽出一截,带出一汪蜜水,又猛然用力,整根肉棒全数没入她的花穴中,引得岚烟轻叫一声,攀附在他身上,一双美目迷离情乱。
    他抬起双臂,牢牢握住她的胳膊,扶着她立起来坐在他身上。在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美绝的脸蛋染上情欲的诱人模样,和自己的分身如何在她身体里捣弄进出,翻得花瓣翕动。
    春水在他的顶撞下源源不断地从蜜壶里流出,顺着他的肉棒浸湿了他茂密的草丛。岚烟被他抽插得欲仙欲死,身子起起伏伏,双乳在衣服下上下晃动着,看上去妩媚勾人。
    在君雁初有力的抽插下,一阵酥麻席卷他的全身,媚眼如丝,被他顶到了高潮。绵软无力地垂下了头,君雁初体力尚佳,游刃有余地抽送着自己的欲根,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动情不已的岚烟。
    他的手绕到岚烟腰后,捏了一下她的臀肉,诱哄道:“叫给我听。”
    岚烟忿忿地瞪着他,无奈一张口发不出别的话语,醉人娇吟已是跟随着他的剧烈动作从喉咙不由自主地传了出来:“啊…啊…嗯……”
    君雁初听得她这美妙如歌的娇喘,身下欲根再难控制住,快速抽插数下,才抽出了欲望,将白浊射在她的大腿之间。
    岚烟被他安放在身边的床榻,昏昏沉沉间听他轻声笑道:“你真是尤物,小岚。没有男人能拒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