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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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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凤眠拾起那柄铁扇的铁骨,不用细看她也想得出来,这样的武器这扬州城里能有几个人使用,而且用的又是这样的相似,还有这上面那股香气,虽然在这混乱中经过烟熏火火燎已经淡了许多,可那香气还是可以清楚的闻到。
    这明明就是二弟的东西啊,她的心顿时碎掉了,他找人杀师父还不算,竟然会要放火烧死她,好一个歹毒的二弟,他这样急是为的什么,清风道长又与他有什么仇怨,要害就害她夜凤眠好了。
    于桃对他那么好,他竟然也能下得这样的狠手,她再也无法想象自己那个二弟的身上,还有小时候那些善良的地方。
    她再也顾不得别的,含着热泪要向火海里跳,她心里那份愧疚,那份悲哀,让她想与师父和于桃一同化为灰烬。
    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人大喊:“快看,房顶上有人……”
    夜凤眠忙抬头看去,果然见那屋顶上爬着个人,那熟悉的身影,她不用猜也知道那就是于桃,此时于桃也正摇摇晃晃地抬起了那被烟熏黑了的脑袋,可也只是抬了抬,就又垂了下去。
    于桃被抬了下来,她虽然只是受了些伤,可也伤得够重的,她是昏昏沉沉的不醒人事,这让夜凤眠心疼得稀里哗啦的,可必竟她还活着,这就让夜凤眠知足了。
    清风道长可就惨了,她是骨断筋折,一团的血肉模糊,早已经是一命呜呼了。
    夜凤眠让人将于桃被送到竹林轩养伤,又让人去抬了口上好的棺材来,将清风道长的尸体入了殓,停放在夜家的前院,那是她的师父,她要为她风光大葬。
    这是她小的时候从来没有想到的事情,自己竟然会有一天为那个让她厌恶的人办理后事,可她现在的确是在为她办理着身后的事情,而且还是如此的悲痛,这让她明白,原来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情,并不是只对感觉上喜欢的人才有,对自己这位师父,那份眷恋与思念竟然会是如此的强烈。
    一切还没有安排妥当,二少爷就急匆匆的回来了,一进来就见夜凤眠正指挥着家丁们在搭灵棚,他气急败坏地冲着她大嚷,这回于桃可是坏了他的大事,他的损失可是惨重,不仅那些货是血本无归,人家买家还会要他赔银子。
    夜凤眠见了他,从怀里取出那柄扇骨,问他这可是他的?
    二少爷见她手里的东西,一时间楞了,不知道她这是从哪里来的,伸手就来抢,夜凤眠见他来抢,就知道这是他的无疑,顿时气得眼睛也红了,收起那扇骨就来打他,两个人打在了一处,这还没有搭起的灵棚就这样被拆了,能拿得起的物件四处乱飞。
    他们两个都是练家,家里这些干活的见他们打起来了,都吓得躲了起来,谁也不愿意被伤到。
    更有人跑着去找二太太了,现在怕是只有她,才能让这发了疯的夜凤眠停下来。
    消息传到竹林轩,二太太让老妈子守着昏迷的于桃,自己忙向前面跑来,虽然她知道夜凤眠不会没有来由的就打二少爷,可她更怕夜凤眠人单力薄会吃亏。
    可她刚走进前院,就见有捕快闯了进来,吵着要锁了夜凤眠和二少爷去衙门问话。
    二太太忙上前拦住,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情,难道这兄弟打起来还要衙门管吗?
    那捕快哪里理她,只说是有人看到他们兄弟两个人都去过那失火的地方,所以现在要拿了他们两个去衙门问话。
    “这去衙门问话也用不着锁了去啊,你们这是为的什么?”二太太拉着那捕快问,老百姓见官,心里就先怕了,她更不想让这些人带了夜凤眠走。
    “为的什么?”那捕快冷笑一声,抖着锁链就要拿人,“就因为这场火是有人故意放的,那附近的人作证,今天只有他们哥俩儿和那个姑娘去过那里,这火就是他们其中一个人放的。”
    二少爷听说捕快说是有人故意纵火,立时冲着夜凤眠大叫了起来:“原来是你干的好事,就算我贪财,私吞了家里的货,你也不用这么狠,一把火都烧了!你也不想想,那里可是还有人呢,你这是想把于桃烧死了,你要有借口再觅新欢吧?”
    听他反咬一口,夜凤眠两只眼睛都红了,她摸了摸怀里的那柄扇子骨,可又将手放下了,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对那捕快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你们不要难为我二弟。”
    那捕快见她老老实实的承认了,并没有反抗的意思,也不再凶巴巴的,可知道她是知州府的人,将那锁链收了,簇拥着她就走。
    夜凤眠前脚刚出门,这边二太太一头就栽倒在地上,夜夫人这时正躲在人群的背后,看着夜凤眠母子的惨状,她那阴险的脸上露出无比畅快的笑容。
    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当她终于达到目的,让夜家合府都聚到了前院看这热闹时,她那藏着一生积蓄的卧室里可是进了贼,那贼正是曲莲。
    曲莲一回到夜府,就将自己屋子的门紧闭,她将自己逃走要带的东西收拾停当,确切的说,只是收拾了一点儿衣物。她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为了能够从夜家捞到最大的好处,她已经将全部值钱的东西都交给了麦儿,这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可她总不能空手离开这里,一想到自己将来的生计,她可是眼前一片的漆黑。
    现在趁着夜家正乱的时候,她到夜夫人的卧室里一顿的乱翻,将那能带走的金银珠宝打了个包背在身上,匆匆忙忙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背着这些沉甸甸的东西,她心里这个乐啊,什么夜凤眠,什么夜夫人,都是浮云,这才是真的,从此后她曲莲就可以安享清福了。
    包袱虽然沉,可是她的背着特来劲,这可是她下半生的指望啊,可是她只觉得,那肩上的东西怎么越来越沉,直压得她走不得了,她下意识的回着看时,不由得惊叫了一声,直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