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娉婷的声音并不清冷，甚至还透着一丝近乎变态的戏谑。看着眼前这个精致的少女，武姜第一次在她眼底察觉到了疯狂，这与受到刺激时是不一样的。
    这完全，就是骨子里的疯狂与病态。
    此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面前居然有两个疯子。一个墨昭，一个苏娉婷。屏住呼吸，无数想法在她脑海中流连。
    而同样棘手的，是她感受到了屋子中传来的动静。
    显然，苏娉婷说的这些话，元平兄妹也听见了。眼下他们的躁动和不安，都需要自己去排解。
    可自己，却无法脱身。
    轻轻地咽了一口唾沫，武姜努力的伪装着惧怕，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大人，您究竟看上了我什么？我医术并不精湛，一切功名只是机缘巧合。如果您愿意，应该还有大把的医者愿意跟随。我还是……”
    “不，我就要你！”
    苏娉婷不想听武姜的废话，直接打断道：
    “我本无这般想法，可当我见到你之后我确定，除了你，我不想要别的医者。那两个选择，你还是快些选吧。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在此之前，她只是因为惜才，这才会亲自来见武姜。因为她想知道，究竟是哪位厉害的医者，竟然能治好夏以琳的瘟疫。
    要知道，夏以琳在族内可是出名的用药高手。
    其在之毒方面的天赋，连族内对此极有成就的二供奉夜流风，都要啧啧称奇。天才就是天才，无需太多的赘述。
    这是她来的原因。
    事实上，原本此人就算不答应，她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这人才，总是很古怪的。不愿意也无所谓，自己还是可以与之交好。
    因为医者这种东西，说不得何时就派上用场了呢？
    可是谁也没想到，她竟会看到一双与武姜如此相似的眼睛。这样的一双眼睛，竟瞬间勾起了她心中的渴望。
    她想得到，发了疯一般的想。
    注视着苏娉婷的疯狂，武姜知道自己恐怕无法立刻说服苏娉婷，因此她只能试探性的问道：
    “大人，就算我答应与您走，您也该告诉我其中的缘由吧？我究竟何德何能？”
    “告诉你也无妨。”
    双手抱胸，苏娉婷轻轻地踱起步来。
    “你无德无能，但你却有着一双我无比熟悉的眼睛。你是不是还想问，这双眼睛像谁？”
    再次走到武姜面前，苏娉婷的眼中竟溢出了兴奋。
    “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像一个天下难得的女子，她身份高贵，武艺卓绝，这天下再难出现第二个人。你的眼睛，竟与她如此的相似，相似的让我看到你时就会想起那种痴狂，与那种发了疯般的恨……你知道吗？”
    双手握住武姜的肩膀，苏娉婷摇晃着她，似乎要她点头认同自己的想法。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武姜心底除了冷意和无奈，什么都没有。到头来，苏娉婷发疯竟还是为了她。
    是呀，她的眼睛能不像自己吗？
    脸她可以千变万化，可以有各种各样的伪装。
    可这双眼睛，却是她无法改变的东西。至少无法在瞬间改变，让她失去原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