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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纪瑄的这种念头保持到江诚说完“所以暖玉和铃铛一样,都被纪姑娘您的火给烧没了”的前一刻。
    江诚说完,甚至已经做好了纪瑄和上次一样泪奔大哭抱大腿甚至用箭尖抵着自己脑袋威胁恐吓的准备,谁知道纪瑄只是愣了一下,挠了挠耳后,呆呆的说道:“哦,没了就没了吧。”然后又关心的问道,“那你还有余钱吧?”
    江诚赶紧点头:“有的,够花好一阵子。”
    纪瑄拿帕子擦擦嘴,微笑:“我上山猎只兔子,中午吃烤兔子。”她甚至十分温柔的亲了亲江小
    楼的脸蛋,然后才施施然的起身离开了江诚的视线,江诚紧跟着追出去都没看到她的影子,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他家院门仿佛被看不到的巨大力量撞了一下,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路人甲乙丙丁皆“发生神马”的惊惧表情瞅着江公子。
    江公子急中生智,淡定曰:“是野猪。”接着从容一笑,下摆在空气里划了一道流畅的弧度,潇
    洒的转身回屋。
    看江小楼“好可怕”小模样就知道,纪姑娘那貌似温柔的亲吻下隐藏的是何等冰冷恐怖的暗黑情
    绪。
    小孩子对大人的情绪变化超级敏感的。
    江诚安慰儿子去了。
    至于纪瑄,她一口气奔到山里,把空间里和装在玻璃瓶子里的那部分“水如云”一起拿出来,对于水如云而言,她只是眼睛花了一下就从被施以酷刑的山神庙里跑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那对可怖的大眼球包含的恐惧绝望还和被放入空间的瞬间一模一样。
    “不!别那么对我,求你了——”
    “为什么要伤害江小楼!为什么要害他受伤!为什么要吓得他着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纪瑄抓狂,甚至连水如云身上那黏糊糊脏兮兮的分泌物都顾不得,抓着她的双脚在地上来回一顿猛砸。
    水如云莫名其妙欲哭无泪,刚刚不是还在和她算纪泽和纪小蕊的帐,开始还不是为她伤害不了江小楼反而被火烧得意洋洋吗?
    纪瑄砸砸砸,用石头把水如云的脑袋砸扁,然后看着她自愈,接着又砸。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她暴怒,“金子金子我的金子!!!”
    水如云:“我他妈求你干脆点杀了我吧太tmd疼了受不了了卧槽啊啊啊啊啊——”
    纪瑄深吸一口气,努力不去想再一次被烧毁的“金子”,努力忽略阵阵肉痛的苦逼感觉,脸一拉,语气冷酷而残忍的说道:“别做梦了,我会和你一起下地狱的!”
    言外之意,咱俩还有好多年磨,乖乖当沙包吧。
    纪瑄收好水如云,把这块地方处理干净,吸吸鼻子,一脸悲伤的拿出弓箭猎兔子去了。
    *******
    纪妈妈带着小纪瑄上街,碰到学生时代以乌鸦嘴闻名全校的老同学。
    老同学:哎哟,你家宝贝长的真好看,跟那年画上的散财童子一样。
    于是小纪瑄过了第一个没有压岁钱的年——自己丢了、捐出去了、被偷被骗被抢了、亲戚死了出
    远门了给不了或者干脆把她给忘了等等等……
    更惨的是,这只是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散财童子~~~
    第二纲目末尾不是水菇凉死灰复燃……作者给大家开个玩笑故意吓唬乃们结果吓过头了哈哈~水如云已经完全被炮灰了,木她啥事嗯,给被坑爹作者坑爹了的读者分发小鞭子,可以像
    第20章 3★2媳妇儿难养
    纪瑄这几日心情低落,做饭也不好吃了,洗衣服也不干净了,想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的江诚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半年的时间筹备婚礼虽然很忙,但把挣钱养家提上章程开始准备同样重要,谁让他有个喜欢金子胜过西方恶龙(博学的江公子)的未婚妻呢。
    为了养家,为了讨媳妇儿开心。
    这日一大早江诚就出了门,先到里正家中向里正表明了自己想在村里开私塾的意愿,学堂的地点不是问题,他和纪瑄的院子已经打通,两家什么都却就是不缺房屋空间,束脩对桃坞村村民从优。
    他有功名在身,教授学问完全不成问题。
    里正考虑片刻,认为江诚的出发点是好的,十里八乡只有几十里外的青岩镇有一个教书先生,农家孩子绝大部分从不上学堂,家里孩子多的是没条件,孩子少的或许相对宽裕一些,秉承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想法把孩子送到学堂念书识字的也有,可一旦到了农忙家中缺乏劳动力的境况让读书的孩子不得不放下学业回家帮忙,根本难以安心念书。
    如果桃坞村有私塾,不说在家门口的各种便利,一天到头也不是时时都在念书是不,闲暇之时还能帮家里做些事情,两厢不耽误,光把江公子的名头拿出来村里就没谁不愿意把孩子送过来念书的,唯一的顾虑就是束脩的多少了。
    麓山书院的学子三年束脩三百两,就算青岩镇的小小私塾每个月也至少两吊钱或者五斗米粮,孩子读两年书所花的银子都能买一头上好的耕牛了。
    里正摸了摸胡子,问江诚:“那江公子打算把束脩定为多少?”
    江诚早就想好了:“连州城最便宜的私塾每人每月一两白银,在下认真对比过村民和城中百姓的生活水平,认为每月五吊钱最合适,而桃坞村只需一吊。”这是他想到的最廉价的价钱,他江大公子若在城里教书,哪怕落魄了,以他的身价每个月少说也得五两白银,就算如此所收学生也必定要经过严格的考校。
    正是明白今日不同以往,所以他才把定价一连降了十倍。
    可里正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他显然不是那么想的,他咳嗽一声:“江公子,这个价位在城中也许尚
    可,但在乡下却绝不会有任何人愿意把孩子送过来的。”
    江诚不解,这还嫌贵?
    里正心里叹气,心道果然是不知柴米油盐贵生活不易的公子哥,桃坞村也就三十来户人家,现在留在村里的加起来不过百来口人,江诚和纪瑄没来之前他里正这两间泥胚房外加一间青瓦房都算是邻近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好房子了,能指望其他村民有多有钱?一年到头吃饱穿暖实属不易,还敢奢求供出个识文断字的读书人呐?
    他们倒是想。
    里正分析的头头是道,刚刚才从贵公子变成草根屌丝(……)的江诚半信半疑,不信邪的挨家挨户走,但大家的反应却都大同小异,听到江诚办私塾先是高兴,一听他所谓的“最低优惠价”望而止步,客客气气的送他出门,打哈哈表示会考虑神马的,但他们的言不由衷和退缩江诚焉能看不出来?
    东奔西走跑了一整天,黄昏的时候口干舌燥的江诚又到了里正那儿,虚心求教束脩定为几何才算合适。
    里正伸出一根手指头:“一斗粮。”
    还不算完,里正摸了摸胡子,呵呵道,“半年。”
    没二十个学生他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
    江诚大受打击,回家的路上又算了算置办婚礼后还能剩下的银子,得出了一辈子做教书先生的话他们一家得清贫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