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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和解
    直到远远看见自家别墅,叶潼也没等到蒋培风开口邀请她去蒋家吃饭。
    她心里有点着急,可面上又不好表露。
    毕竟自己也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娇娇女,哪里能做出主动要求上男友家的事情。
    这个木头!
    心里带了气,她下车时便没有同蒋培风打招呼。
    转头与图南道别,随后甩上了车门。
    叶夫人正在花房侍弄一株新得的珍品兰花,只听登登登的脚步声急切,一脸恼火的女儿走了进来。
    “怎么了?”她看了叶潼一眼,柔声问道。
    叶夫人话音刚落,叶潼便气忿忿同她吐槽。
    “妈,这蒋家的人情商都好低啊!”
    将自己借故找蒋培风,结果真的被送回的事情讲了一遍,叶潼再次作出结论。
    “他家里是不是没教过怎么跟人打交道啊?!”
    女儿向来好面子,对家里也是报喜不报忧,这样的情况还真是很少见。
    叶夫人直起身坐到一旁,抬手给她倒茶:“你刚刚说蒋家的人,车上还有别人?”
    “对,就他妹妹嘛,上次我跟你讲过的,刚从国外回来。”
    “他们兄妹关系好吗?”
    叶潼想了想:“好像一般吧,我看他们都不怎么说话,上次在他家吃饭也是,这次要不是我看见她,她哥好像都没打算载她回家。”
    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心里平衡了点。
    自家人尚且得不到蒋培风的关注,她这个刚处一个月的女友就更别说了。
    上好的铁观音,揭盖茶香四溢,叶夫人慢慢抿了一口。
    心道哪里是人家情商低,分明是没有把自己这个傻女儿放在心里。
    是故连句客套话也懒得说。
    如此扎心的道理她不打算直说,毕竟女儿若将蒋家那种门第当成目标,往后要受的委屈还多得很。
    “那依你看,培风的父亲对这个女儿的态度如何?”
    叶潼想了想:“应该算是不错吧,看她回来蒋叔叔很开心的样子。”
    说完她又补充,“不过我觉得是看在谈姨的面子上,她又不是亲生的。”
    “潼潼,”叶夫人神情凝重看着她,“你知不知道像培风父亲这样的人,最不屑做什么事?”
    叶潼疑惑母亲突如其来的郑重态度,仔细思寻片刻,摇了摇头。
    “像他那样的人,最不屑虚伪,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伪装自己!”
    叶夫人耐心教女,“人到了某种高度地位,只有别人向他谄媚讨好,你觉得他需要假装喜欢别人吗?”
    毕竟出身商贾人家,叶潼再不谙世事也明白:
    夫妻之间,也不过利益交互,弱势攀附强势。
    蒋至城压根不需要因为照顾谈芸的面子而对图南爱屋及乌。
    “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看到女儿渐渐恍然的神情,叶夫人满意地勾起唇角。
    自从叶潼下了车,车上再无其他声音。
    蒋培风看了眼后视镜,图南靠着椅背侧着脸,阳光半洒在面上,浓长眼睫似停驻的蝶翼一动不动。
    像是在看窗外风景。
    又像是在发呆。
    扶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蒋培风突然将车靠边停下。
    图南身体惯性晃动了下,眨眨眼睛,一脸茫然地看向他。
    “坐前面来。”蒋培风在后视镜中盯着她,语气有些沉。
    “我不给人当司机。”
    这附近是成片的别墅区,除了稀疏来往的几辆私家车,路上再也看不到别的。
    图南坐到副驾,不等他提醒,自行扣上安全带。
    蒋培风嘴唇动了动,又抿住。
    踩下油门发动车子。
    气氛再次僵滞,此时合该抽根烟缓解胸腑郁气。
    可又要顾及到身边坐着的人。
    蒋培风拧起眉,尽力压下心里那股烦躁。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轻轻的一声,“大哥,听说你要和叶潼姐订婚了。”
    蒋培风诧异一瞬,不知道是惊讶她开口还是她说的话。
    “听谁说的?”
    图南看着他,挑了下眉,表情很轻松,好像刚才茫茫然对着空气愣神的不是她一样。
    “很多人都这样说。”
    “这种谣传你也信。”他面无表情。
    “可是你们就是在谈恋爱啊,谈恋爱不就是为了结婚吗?”
    蒋培风咬了咬牙,下颌绷得紧紧的。
    图南好像丝毫没发现他的难看脸色,犹自笑道:“难道大哥也只是跟叶潼姐玩玩?”
    车轮哧地一声剧烈摩擦地面,蒋培风险些闯了红灯。
    图南垂眼转过头,面无表情地靠到椅背上。
    两人就在这种诡异的沉默中回到了家。
    蒋云程公务在身只打了电话回来。
    一家四口吃晚饭,席间蒋至城问图南在公司适应得怎么样。
    图南认真回答了他,最后还笑着说身为员工更能感受到大哥的能力有多强了。
    蒋培风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谈芸忙说:“你大哥投入的心血那么多,一般人谁做得到。”
    这些年家里是亲眼看着他整日奔波忙碌的。
    “那我也得多跟大哥学习,”图南举起手里的果汁,“大哥愿意教我吗?”
    蒋培风看着她,一时分不清她笑容里到底有几分真。
    在蒋至城皱眉之前,他抬手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盅酒,“当然。”
    轻薄剔透的玻璃杯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像是某种暂时和解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