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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甘小栗突然明白过来,司机刚刚说的是日语,他惊诧地看向了林育政。
    “看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这么问?”
    “日本人给你开车,说明你的来头可不一般。”
    林育政笑笑说:“我当然是大日本d国的国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前排那司机像是听到了什么重量级的笑话,捧腹大笑了起来。
    第129章 林育政的目标(二)
    汽车从高记门口一直向前,经过《槟榔晨报》报社所在的潮州街,这条路已经成了年轻人的集结地,今天也有人在演讲,旁边设了募捐箱,只不过气氛比之大半年前相当的凝重和萧条,驻足观看的人显得心事重重。报社还在运作,有人进进出出,金主许文彪仍然没有放弃他这块不挣钱的生意。
    林育政向车外投去一声冷笑,把玩着手里的枪,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潮州街一边对甘小栗说:“你不觉得惊讶吗?”
    甘小栗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到:“你为什么要抓我?要抓我去哪里?”
    “这里没有不相干的人,我不用和你打哑谜。甘小栗,我调查过你来槟榔屿之前的事,你在宁波开明街胡裁缝的西服店里当学徒,后来开明街的鼠疫,报纸上的死亡名单里有你们店上下六口人的名字——当然,这个名单里面也包括你。你在宁波已没有亲人,于是来槟榔屿投靠你爸。”
    “你就是从我给江姵芝那块写着’泰隆侨批局’的工作牌往上查的?”
    “我差点忘了,那块工牌的主人从泉州到宁波送侨批的时候失踪了,刚巧那封侨批是你爸寄给你的。我想这人的失踪,搞不好跟你还有点关系。”
    “我不知道有这回事。”甘小栗矢口否认。
    “话又说回来,胡裁缝那个西服店,其实是个情报站。胡裁缝这个人我也查过,清清白白土生土长的宁波当地人,我也不知道美国人到底是施了什么魔法说服了他,竟然让他干起这种要掉脑袋的事。不过他应该只负责中转,不用他去情报收集。”林育政用枪杆拍拍甘小栗的肩膀:
    “好了说正事吧,胡裁缝死之前手上有样东西,是我们在浙江的细菌研究所被偷的一页鼠疫实验报告,我们抓到了准备和胡裁缝接应的美国人,报告不在他手里。有没有可能那份重要资料已经被烧掉了呢,毕竟宁波当局为了扑灭鼠疫已经把疫区房屋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这么想的人可多了。可是幸好,我发现了你。”
    原来是林育政一次偶然的好奇,沿着一块批脚工牌,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旋风,连林育政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调查结果除了替他自己立了一功,也悄悄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张靖苏所属“福海救亡会”也是其中之一。
    甘小栗机械而干涩地说:“我学徒当得最晚,不知道师父的事。”
    “我原本也觉得你普普通通,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杀了那个批脚让他顶替你上了鼠疫死亡名单,现如今又参与了东乡的死——”
    甘小栗抢着说到:“那个批脚,我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死了,不是我杀的!”
    这下林育政知道了他和批脚“失踪”有关,而且大概就是靠批脚的尸体偷梁换柱他才逃了出来。不过这件事对林育政来说并不重要,他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更何况,虎父无犬子,你可是阚荣的儿子。”
    “阿爸?”甘小栗心中一紧,甘榕生的真相似乎呼之欲出。
    “哈哈哈哈哈哈,别装傻了,你父亲可是这岛上的幕后英雄,让我们费了不少脑筋。”
    林育政说自己是日本人,那么阿爸从事的工作……来企饿群衣无尔尔七五二八一看更多完结文果然和抗日有关,之前甘小栗在和张靖苏对话中隐隐约约觉察到这部分内容,现在从林育政的口中,他确切地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在槟榔屿上名叫“阚荣”的男人,选择了一条隐蔽而充满风险的路。
    “阿爸是你们设计害死的?”
    前排的司机突然对林育政来了一句:“喂!”
    “哈……”林育政有点忘形,收敛好情绪干笑道:“当然是简旌杀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话都说到这里了,你到底想怎么样?”甘小栗问。
    “很简单,你把实验报告交给我。”
    “为——”甘小栗刚下意识想问为什么,看到林育政手里的枪,明白自己无须多问,首先得活着。
    林育政饶有趣味地观察他,说:“你倒是比一般的市井无赖要多一点头脑。怎么样?把报告给我,你继续回去做你的栗少爷,东乡的死也不会追究到你头上。”
    “那简行严呢?会不会追究他?”
    “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向我问起他?简少爷要是出了事,你栗少爷在简家岂不是过得更好?哎呀,不要这样瞪着我,你这么在意简行严那个大傻子?我就挺不喜欢他的,生下来什么都不用做就有好吃好喝,一把年纪了一分钱没有赚过,还被爹妈当成什么一样照顾。你这辈子也没有他那样的福分吧,都什么时候了你惦记他?惦记惦记自己吧,你忘了东乡到章亭会馆要地契的时候,他们怎么对待你的吗?”
    “是简行严救了我。”
    “是那个大傻子打乱了简旌和东乡的计划。原本简旌是想让东乡拿你下手,怎么严刑拷打都可以,毕竟你算是简旌的半个儿子,在场所有人都是证人,你流血就是为了会馆流血,就是为了简家的清白流血。而简旌的亲儿子呢,毫发无损在外面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