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自嘲的话,但看眼下这情景,她……莫非真的被自己说中了?
想到这个可能,百里鸿渊内心止不住的狂喜,即便知道这里头掺杂着一大片“绿油油”,但此情此景,他除了庆幸,再无其他,更别无选择。
至少,总能有一个身份,是能够陪在她身边的。
唇角一勾,百里鸿渊再度倾身上前,手指抚过那近在咫尺红润的唇瓣,手指轻轻一点,“王妃总是那么口是心非,就像是那天夜里,明明说着不要……”
“狗东西,你再说胡说八道!”凤夕若额头狠狠一跳,一把拍开男人作乱的手指,眸子里充满了愤怒。
狗东西?
百里鸿渊眉头微微一挑,笑了,“我是狗东西,你那个夫君是贱骨头,王妃难道不该反思一下,为何自己招惹的都是这样的人?”
听到这句话,凤夕若脸色微微一变,语气沉冷,“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
“贱骨头”这三个字是许箫声说的,他既然听到了,那就代表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到了,甚至是更早……
看到凤夕若表情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百里鸿渊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果然,在她心里面,没有人抵得过许箫声。
也不知道许箫声到底是给他小媳妇儿灌了什么迷魂汤。
想到这儿,百里鸿渊忍不住捏了捏拳头。
许箫声她得庆幸自己是个女人,还是一个对他小媳妇儿一心一意的女人,否则但凡她身上多了某个部位或者露出什么歹毒心思,他一定会让她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可看凤夕若这般紧张,百里鸿渊到底还是舍不得让她忧心,转过头状似漫不经心道:“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你放心,我对别的女人没兴趣。”
凤夕若知道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偏生拿他没有办法,但听他表了态,心里莫名的就安稳了许多。
虽然这男人是个狗东西,说出的话又欠,但她记得,从她们认识后,他说过的话都做到了。
如此一来,她至少不用担心许箫声的安全。
“你起来。”深吸一口气,凤夕若微微蹙了蹙眉头,压了压声音,“我好像有点喘不上气了。”
百里鸿渊面具下的脸色猛地一变,连忙起身让开,“你……”
可他话才刚刚说出一个字,便看到那说着自己“喘不上气”的羸弱人儿,干脆利索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站至一旁,脸上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得意之色。
百里鸿渊:“……”
得,小媳妇儿居然跟他玩儿兵不厌诈,看样子心情还不错。
他明明该生气的,可看到眼前的人儿这般活泼乱跳,并没有自己所担心的情况出现时,他仍旧想要感谢上苍的宽宥。
“果然王妃还是惯会口是心非。”轻哼一声,百里鸿渊稍稍转过头去,目光不由得一凝。
一份还透着墨香的和离书正摊在书案上,字迹工整娟秀,但笔画之间却又有股子苍劲有力的味道。
随着他的视线落下,凤夕若也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就要拿走,但她如今哪里是百里鸿渊的对手。
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拿起桌上的和离书,凤夕若眸子一沉,“你给我放下。”
百里鸿渊挑了挑眉头,目光扫过那密密麻麻的数百来字,虽然屋里烛光幽暗,月色无光,但他却能够看清楚上面的一字一句。
信收了不少,但这委实是百里鸿渊认认真真,逐字逐句看的第一封。
看完后,百里鸿渊就沉默了。
他是该庆幸他的小媳妇儿这般看得起他,连和离书都写得这般有理有据,规规矩矩,还是该苦笑她就算是受伤,也要拼尽全力把这和离书一字不漏地写好。
好在,深沉的夜成为了一切情绪最好的保护色。
深吸一口气,百里鸿渊将心底的复杂情绪尽数掩去,转过头时,阴影下的面具再一次恢复玩世不恭的模样,“想不到王妃居然这般有才学,引经据典文采斐然,堪称佳作。这和离书若是传出去,只怕可以作为世家女子临摹之典范,古有洛阳纸贵,今也会有王妃和离书重千金。”
什么乱七八糟的?
凤夕若才没想对方说了些什么。她只知道,这玩意儿是她好不容易熬夜写完的,当即手臂一伸:“还给我。”
看着对方那理直气壮的模样,百里鸿渊面具下的笑意多了几分,又淡了几分,最后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比哭还要难受,“王妃当真想和你那废物夫君和离?”
凤夕若一听“废物”二字,眉心便不由地抽了一下,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冷了几分,“与你何干,还给我!”
见凤夕若陡然间阴沉的表情,百里鸿渊的心也坠入到了谷底,眯了眯眸子,声音也冷了几分,“王妃最好还是不要选择这个时候和离的好。”
凤夕若一愣,只觉得眼前这个人说不出的奇怪。
要杀百里鸿渊的是他,劝自己不和离的也是他,当真是到她这里偷鸡摸狗找刺激来了?
想到这儿,凤夕若唇角勾了一抹冷笑,“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和离的法子好?”
“葬魂花。”百里鸿渊眯了眯眸子,平静地吐出三个字。
亦是他必行最大的目的和依仗。
第157章 若儿,你脖子上有草莓印
“我若儿,你起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