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还要钱啊,都是街坊邻里的,你怎么好意思要我们钱的,我们大军挣钱也不容易。”
许大军一脸的尴尬,快步挡在他妈面前,“我妈什么也不知道,嫂子,今天晚上我就给你们送过去,还是要谢谢你们送芳云去医院。”
女人做了好事还引来了许母的质问,也耷拉着脸子嗯了一句,“行。”说完就走了,不想再看许母一眼。
进到楚桑宁家里后,还不服气的嘟囔着:“什么人啊,见钱眼开的,我添了钱还要受那老太太的气,真是个不好相处的。”
楚桑宁和剩下的几个女人都没出去,见刚才出去看热闹的女人鼓着脸愤愤不平的回来,一个女人笑着问,“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还不是许家的那个老太太,好心当成驴肝肺。”
楚桑宁也从女人嘴里得知许大军他妈又带着孙子回来了,这次不仅他们两个回来,还将闺女家里的孩子带了过来。
“本来吴芳云在家的日子就不好过,婆婆和外甥女又来了,又是一笔大花销,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撑过这个月。”
“好像是让外甥女过来带孩子的,我看那孩子自己也才一点,给许家带孩子,这一下子养活六张嘴,也够许大军烦的。”
这事楚桑宁听听也就过去了,毕竟是别人家里的事情,她总不好掺和,大家也就是议论两句,接着就开始干自己的事情。
除夕当夜,江行宴将孙国安还有剩余几个没回家的小兵全部都叫到家里来了,除了孙国安,剩余几个有些腼腆的跟楚桑宁打招呼。
“嫂子好。”
“你们好,赶紧坐吧,我等会给你们煮饺子。”
因为打算过完年就开始定亲,周咏卓和楚远林也没有打扰他们两个年轻人过节日,他们都在楼上陪乔向野喝茶聊天。
楚桑宁和江行宴在厨房忙活,看到自家营长辛勤忙碌的样子,几个人这才发现孙国安说的没错。
在部队里冷着一张脸,在家里却变了一副模样,嘘寒问暖的,不让对象沾一点凉水。
几个人坐等着吃,江行宴炒了两个菜,楚桑宁煮了一大锅的饺子,担心大家不够吃,又煮了些面。
一群人挤在小屋子里吃吃喝喝将近两个多小时,江行宴还拿出了一瓶酒,大家都喝的脸上红扑扑的。
或许是酒意上头,孙国安大着舌头和楚桑宁告状,“嫂、嫂子,我营长前几天让我跑了二十圈,你知道.......嗝....你知道二十圈跑完下来,我累的腿都在哆嗦,那天晚连饭也没吃上。”
江行宴眼睛迷蒙的坐在一边不说话,楚桑宁点着头,“好,我知道了,改天我说他。”
孙国安委屈的瘪着嘴,“嗯,使劲说,营长平时可凶了,我们都怕他。”
快三个小时了,酒足饭饱后,孙国安从口袋里掏出四五张粮票放在桌子上,“嫂、嫂子,这是我们的票,你、你收下。”
楚桑宁肯定不能收啊,只是几个饺子罢了,就当是请大家聚一聚,没必要拿粮票,喝醉酒的孙国安不知道东南西北,非要楚桑宁收下。
她不收下,他就赖着不走的模样,最后没法,楚桑宁先拿着,趁孙国安起身的时候,直接又给人塞了回去。
不仅如此,还托人将他们送回部队。
大晚上的麻烦别人,楚桑宁也不好意思,去屋里装了一盒热乎乎的饺子和一些小菜塞到小兵的手里,“麻烦你跑一趟了,把他们送回去就行。”
在楚桑宁的坚持下,小兵便收下了,刚要关门的时候,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女孩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你们家刚才吃的饺子?”
有些突然,也有些不知所措,这是谁啊?楚桑宁没见过,况且她开口问的很没有礼貌,楚桑宁不想搭理她。
女孩见楚桑宁不说话,笑着指了指楼上,“我是小梅,许大军是我舅舅。”
人家都做自我介绍了,楚桑宁也不好不搭理,礼貌的点了点头,“你好。”说完就要关门。
小梅直接伸出手挡在门边,“哎——我是来找你交朋友的,你自己住着吗?刚才那些人都是谁啊?”
她问东问西的,活像是一个查人户口的,楚桑宁不愿意说话,想了想忽然开口:“你是来送钱的吧,你舅妈刚才住院,我掏了五毛,给我吧。”
“啊,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来送钱的。”小梅愣了两秒,脸色涨得通红,气得转身就走,生怕楚桑宁拽住自己要钱。
回去后看到家里还是没开火,小梅气呼呼的甩着麻花辫,“姥姥,饭怎么还没好?”
许母不是个惯孩子了,更别提小梅是个女孩,又是闺女的孩子,算起来只是自己的外孙女,听到她的问话,许母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的。
“你跑哪去了,赶紧过来帮我洗菜。”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毕竟是舅舅家,小梅不情不愿的进了厨房,许母在包饺子,舅舅在外面抱着表弟玩,至于舅妈早早的回屋歇息了。
见厨房只有她们两个,小梅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凑上前低声问道:“姥姥,一楼的那家是谁啊?我看有好多男的从里面出来。”
小梅也是个爱嚼舌根子的人,跟许母说楚桑宁的屋里来来回回进的都是男人,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想歪。
许母也不例外,低声啐了一口,“不要脸的狐狸精,你可别跟她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