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时晚宴都快开始,斯莱特林的长桌旁早就坐满了人。看见她来时人群安静了一瞬,很快又若无其事地转开注意力。
既然他们不说她也不想去问。
无非就是些有关密室的传闻。
略微看了一圈她发现只有西奥多诺特旁边还有一个位置,刚走过去坐下还没等她和西奥多诺特打招呼便看见和他们隔了好几个人的达芙妮径直走向西奥多。
我能和你换个位置吗?西奥多。
西奥多诺特来回看了两人一眼。慕羽对达芙妮的态度看不出和往常有什么不同。
一场入学宴已经证明了她们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达芙妮则是稍显局促,素来淡定甚至偶尔还会端架子的她满脸通红,即使室内火炉烧得再旺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她的双手无意识地捏着衣角。
两个女孩间势必需要一场沟通,可是他不想让开,一点也不想。
他才坐在她身边,他有太多话想告诉她,成堆成堆的句子堵在喉咙里迫不及待地想倾吐。
他理解她的感受,理解她的痛苦,更愿意去探索她身上成堆成堆的谜团。他最乐意破解有趣的谜题。
没问题。
西奥多诺特看上去答应得极其爽快。
等达芙妮刚坐到慕羽身边时空荡荡的餐桌瞬间被各式各样的佳肴填满。对于这些美食达芙妮看都没有多看。
对不起。
即使距离那么近她的声音也几乎被周围的喧嚣淹没。
慕羽不紧不慢地拿了几块南瓜馅饼后才转头疑惑地看向她,似是不解她因何而道歉。
一旦开了头后面的话就顺畅多了。
对不起,达芙妮扬高了几个声调,她不再对慕羽的视线躲躲闪闪,那天我不该说那些话。羽,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
她小心翼翼观察着慕羽的神情,像是生怕触及到伤心事一样。她想继续说下去,却发现在这时事先演练好的说辞根本没有力量。
她想告诉慕羽她理解失去亲人的痛苦,也有些明白那日那番话的深意。
生死无常。
她还想毫无芥蒂地,真正地和她做朋友。
这个女孩从来不会让人感到不快,她总是尊重聆听每个人的意见,不管好的坏的。
慕羽没有让达芙妮继续为难下去。
原来是那件事,她也转身看向达芙妮,目光中带着温和的责备,小迪,我根本就没有生你的气。我明白你对阿斯托利亚的牵挂,毕竟我也有
她眨了眨眼,像是强行想要将眼泪憋回去:我也有爷爷,但我明白,很多事她摆了摆手,拿纸巾擦了擦眼睛,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一直都是朋友,难道不是吗?小迪。
慕羽很少叫她的小名。
这时看似脆弱的她好像才显得有了几分真实。
我,我很抱歉,达芙妮清楚在这样的事情前任何言语都极为苍白,换成是阿斯托利亚她打了个冷战,连想都不敢想,我们当然是朋友,从来都是。
最后一句说得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谢谢你,小迪,慕羽拿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盘子中的馅饼,在她低头时方才所有的伤感脆弱全部消退得一干二净,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她连自己的感情都可以利用。
女孩之间的友谊最为莫测,消失得莫名其妙,挽回时也毫无痕迹,好像从未有过裂痕尤其当一方有意维系的时候。
两人很快恢复到了从前的相处状态,在达芙妮的心目中还比之前多了些亲密。至少她是当真存了真心。
似是为了转移不愉快的话题,慕羽向周围看了一圈,凡是和她目光相接的人都匆匆移开了视线。
但愿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总觉得.其他人.
达芙妮像是对她的迟钝反应多么不可置信似的:羽,你一点都没有意识到?
慕羽更加迷惑了:意识到什么?
达芙妮四下看了看,这才低声对慕羽说:洛丽丝夫人的事情。那面墙上的那行字,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他们怀疑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慕羽差点被布丁噎住,她巧妙地掩饰了过去,缓慢地放下了勺子:我认为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样想。我出生自九州慕家,慕家和远在英国的萨拉查斯莱特林没有一丝交集。
但是那晚你和波特一起发现的洛丽丝夫人。波特是在洛哈特教授那里禁闭..
失眠了啊。我已经解释过了,还有拉文克劳的幽灵作证。你也知道前几天我状态并不是很好。
重点就在这里,羽。因为你是斯莱特林学院,所以其他人不会相信这一套说辞。他们现在推测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某个孙辈曾经偷偷去过东方和你们家的某个人发生过关系,你是他私生的曾曾曾孙女什么的。
她继续挖着眼前的布丁,根本没有达芙妮预想的那样焦急愤怒:他们不去写剧本可惜了。
我相信你,羽。你没有理由做这些。我也觉得他们说的那些太匪夷所思了。达芙妮真诚地看着慕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