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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粉色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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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一点多出发,在飞机上度过一晚,上午八点多抵达,落地也不用调整时差。
    梁清衡丝毫不觉得疲乏,看着心心念念的巴黎近在咫尺,迫不及待。
    陆绥看了一眼行程:“我预约了教堂婚礼,明天需要彩排,正式场在巴黎最后一天,现在我们可以去逛逛。”
    两个人的计划是巴黎待四天。
    异国他乡,没有人认识她,梁清衡听见这个婚礼时并不抵触,况且她打定注意要和陆绥好好过。
    梁清衡亲昵的挽上男人的臂弯,站在他旁边堪堪到肩:“现在吗?”
    陆绥说:“要晚点,现在可以逛会。”
    埃菲尔铁塔在阳光中舒展轮廓时,梁清衡正挽着陆绥的胳膊从蒙田大道拐进圣奥诺雷街。
    她的羊皮短靴踏在青灰石板路上,鞋跟与石缝里嵌着的十九世纪铜钉相叩,发出细碎的清响。
    转过街角时,梁清衡的视线控制不住的被一抹Tiffany蓝吸引,蓝色的棚下,天鹅绒衬垫托着一枚樱花粉的钻戒,戒托上缠绕的银色枝蔓间嵌着十二颗碎钻。
    梁清衡凑近,神色透露着喜爱之意,指尖无意识地在橱窗上描摹:“好漂亮啊这个戒指。”语气里全然是念念不舍。
    曾经十八岁的梁清衡说过自己不喜欢千篇一律的白钻,说樱花粉的钻才好看、才独特,最好戒托还是藤蔓的,托举着粉钻就像簇拥着花。
    梁清衡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见她曾经设想过的钻戒。
    十年过去,她还是一如既往。
    一位白发老人忽而推开雕花玻璃门,不动声色的同陆绥点头。
    陆绥唇边微勾。
    梁清衡全然没有察觉。
    “C'est  le  trésor  de  notre  magasin  de  ville,Mademoiselle.”
    梁清衡听不懂法语,她只会一些蹩脚的英语,她登时有些无措的看向陆绥,后知后觉的想到没有请法语翻译。
    但陆绥在国外待过许多年,英文交流应该是没问题的。
    “你可以说英文和他交流吗?”梁清衡细细的柳眉轻轻蹙起,感到一丝苦恼。
    陆绥这时凑近梁清衡的耳畔,贴心的为她翻译:“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美丽的小姐。”
    梁清衡微怔,睁大圆眸:“你还会法语?!”
    她连英语都是半吊子的水平。
    陆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陆太太,你对自己的丈夫所知甚少。”
    他抬手轻轻抚着清衡的发:“喜欢我们就进去看看。”
    刚进去,梁清衡得以更加直观的看见天鹅绒托盘上的钻戒,在射灯下流转着绚丽的光晕。
    “Il  aétécon?u  par  M.  Phil  lui-même  il  y  a  dix……”老人虽然头发全白,但灰色的瞳仁闪着炯炯的光、精神矍铄,鼻梁格外高挺。
    “这是十年前菲尔先生亲自设计,主钻采用改良的樱花式切割,88个切面在特定角度会投射出五重对称花影,独一无二。”陆绥紧跟着翻译。
    梁清衡仔细观察,当真发现了对称的花影,喜爱之色溢于言表:“陆绥,真的有欸!”
    菲尔先生,法国着名的钻戒设计师,梁清衡当然听过,但她十年前就已经渐渐淡出,所出作品甚少。
    白发老人又说了些什么。
    陆绥说:“你可以试试。”
    老人上前取出钻戒递给陆绥,陆绥握起梁清衡的手,将戒圈缓缓推进指节,尺寸竟分毫不差。
    梁清衡看了看自己的手,越看越喜欢,连尺寸都这么合适。
    好一会儿,梁清衡才依依不舍的停止欣赏自己的手,正要把戒指褪下来时,陆绥却按住她的手。
    “戴着吧,刚刚我买下来了。”
    梁清衡眸子顿时亮起来。
    “真的?!”
    随后她又说:“这应该要不少钱,你不会把积蓄都花了吧……”
    陆绥语气平淡:“还好。”
    梁清衡听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也就不纠着价格不价格了,反正陆绥买得起,自己又是他老婆。
    结婚还没买过钻戒呢!
    他握着她的手,然后强势的挤入她指缝,十指相扣着举起来说:“你戴着好看。”
    一个简单的牵手动作,梁清衡都能感觉到男人的不容拒绝,绝对占有。
    陆绥俯身跟她咬耳朵,温热的语气呼进耳道,湿湿濡濡的:“老婆,你在替我心疼钱吗?”
    梁清衡登时敏感的后颈泛起细密的颗粒,她脸上攀上红意,口是心非道:“我才没有!”
    女人抬头,一双剪水秋瞳猝不及防的撞进那双幽深的黑眸里,似有缱绻,梁清衡看的心跳一阵加速,手心不自觉的渗出细汗。
    陆绥习惯喜怒不形于色,她很少能看懂陆绥眼里的情绪,刚刚那种神情却让她莫名感觉有点欲,有两叁分像他在床上的眼神。
    只是他在床上每一次进入她身体的时候,眼神都更加炽热深沉,直白到她都能看清他很沉迷于在她身上,每次完事也不愿意立刻拔出来,还在贪恋她身体的温暖,流连似的轻抽慢插,那种渴望和欲混杂在一起,很重很重。
    陆绥低笑一声,看破她的别扭,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出门。
    梁清衡嘴上能说出十分的感情,实际上心里只付出一分,而心里付出十分的感情,越是在意,嘴上却反而别扭的不肯多说。
    陆绥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温软的触感似电流般从指尖传递到心间。
    吃过午饭,两个人去教堂彩排婚礼。
    结束后已经暮色已经在天光中舒展。
    陆绥已经提前定了Le  Meurice酒店的露台位。
    梁清衡扶着栏杆,远眺过去,埃菲尔铁塔披上整点闪烁的金灯,她中指的钻戒流动着粉色光斑与河面的碎金交织。
    陆绥则在她身后,替她拢好被晚风吹散的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