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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
    一夕非常郁闷,你说让谁听去不好,偏偏让西索这个家伙听去,要是他真的幸运地提前找到自己的身体怎么办?那个灵魂死掉就死掉无所谓,但是那是自己的身体啊自己的身体!!
    一夕可不想回收一具已经千疮百孔地可以直接下岗的身体……
    好死不死的,西索对于“自己小鹦鹉的姐姐”无比地感兴趣,要不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天空竞技场的比赛又在白热化的阶段,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就溜达出去寻找这颗“无比美味的小果实”,而且……每次听到自己说它姐姐的时候,小鹦鹉的反应都很有趣吆!
    于此同时,为了跟西索争抢时间的一夕开始疯狂地积攒自己的力量,不惜动用了以前自己绝对排斥的手段——吸食灵魂之力。
    也就是说,将别人的灵魂之力吸收到自己的灵魂之内,然后加以融合,转化为自己的灵魂之力。
    一夕与自己的家人一样,无比的厌恶这样的手段,因为在她看来,这和“吃人”是没有什么差别的。但是势比人强,一夕必须赶在西索之前壮大自己,提前取回自己的身体然后落跑,绝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身体跟西索直接对上!
    而且,一夕最首要的目标就是……将重新缠回自己脚上的“伸缩自如的爱”,拿掉。
    当一夕101次用可怜兮兮地目光瞅着西索同时举起自己被束缚着的爪子的时候,西索也101次的做出伤心的表情“小鹦鹉这么想要离开我吗?”
    一夕再次败退,实在受不了他这样的口气啊,简直是……鸡皮疙瘩横生……
    “呵呵?出去寻找小果实吧!”很满意地看着鹦鹉背过身抖动,西索站起身,心情极好地走出饭店。
    一夕被他一拽,差点跌倒,只得迅速扇着翅膀飞起来,跟在他身后。
    (娘的!你就不会把那个“爱”扯得长一点?!这样……好像放风筝啊……)一夕哀怨地想。
    跟着西索出去寻找小果实对于一夕是有利的,起码有上等的灵魂之力可以“吃”,而且那些人本来就是要死的,吃掉也算是废物利用了,起码减少了一点一夕的罪恶感。
    一夕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到以前天真快乐的时光了,即使回到原来的世界,一身的罪孽也是无法清洗干净的,“吃人”,不仅仅在灵魂上会留下不可磨灭的耻辱痕迹,也会在自己的记忆里划下伤痕。
    每一次“吃人”,都在心里划下一刀,□□裸,鲜血淋漓,永不磨灭的纵横交错。
    如果可以回去,自己也一定会被当作是叛逆,被逐出家门吧……一夕苦笑,自己已经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即使回去,等待自己的也只会是最严厉的惩罚。
    但是,一夕想要回去,即使被惩罚,被逐出家门也无所谓,那里才是一夕的归宿,有一夕所爱的人,有一夕的牵挂,所以一夕没有别的选择。在这个世界里,纯洁与正义都是拖后腿的东西,特别是自己还生活在高危人类身边,如果不强大起来,提早的死亡是唯一的终点。
    一夕只想夺回自己的身体,只想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想要回到原本的世界,这样有错吗?
    一夕不知道,一夕只想要这样做,也只有这样一个目标。
    身体与灵魂是密不可分的,千丝万缕的联系着,二者合二为一才是完整的圆。与自己灵魂契合的身体只有一具,没有那一具属于自己的躯体,即使灵魂还可以存活下去也会过早的消亡。
    一夕……想要不顾一切的活下去,活得更长,活得更好,所以,她不能没有自己的身体。
    按捺下满腔的厌恶与想要呕吐的感觉,一夕展翅飞到濒死的躯体上,将逐渐消亡的灵魂吸收到自己的体内。
    西索安静而感兴趣地站在一边,纵容着一夕这样的行为,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小鹦鹉正在日渐强大成熟,他没有理由阻止这样令他心动的改变。
    不过,小鹦鹉即使日渐强大,却也更加沉默,有时候的眼神竟然有些阴暗的情绪,让西索看着就热血沸腾。如果小鹦鹉的姐姐是颗美味的果实的话,恢复成原本人类样子的小鹦鹉也会很美味吧?西索摸摸下巴,发现自己更加期待小鹦鹉的成熟。
    一夕也敏感地觉察到西索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变态,对他的想法也是心知肚明,关于小果实的怨念还是不小的,一夕不是傻子,自己心里的小算盘也打得噼里啪啦响。
    不过一夕也不怎么聪明,肚子里曲里拐弯的心思也不多,索性自暴自弃地选择了最直接也最不需要动脑子的方法——积攒够了灵魂之力,直接控制西索,解开“伸缩自如的爱”,然后逃之夭夭。
    很蠢的方法对不对?
    但是一夕想不出其他的方法。西索不是笨蛋,像一夕这样没有经历过什么勾心斗角的大风浪的小屁孩,是不可能斗过像西索这样在残酷生活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并成功生存下来的人,与其自己纠结着却被西索冷眼旁观顺便在心中嘲笑,一夕决定硬碰硬,总比被别人当取乐的玩具要好。
    力量,就是决定的最关键因素。
    吸食了第一个灵魂,踏出了背德的第一步,剩下的就容易了,堕落是最轻松的,于是一夕堕落了。
    即使心里再怎么不舒服,一夕还是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努力乐观起来,即使只是自欺欺人。
    小强般的生命力是跨越生活中荆棘的伟大品质,一夕深以为然。
    一边积攒着灵魂之力,一边跟西索虚与委蛇,表面上亲亲密密的一人一鸟,心里却是无比的疏远,相互防备着……不,应该说只是一夕单方面的防备着,西索,估计都不屑于防备自己吧……一夕感觉自己有些悲哀,专属于弱者的悲哀。
    第二次见到华石斗郎,是在他与西索的比赛上,这小子看来对于西索抢夺他心爱人的照片忌恨颇深,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西索,像是在凌迟此人一般。
    一夕在一边上没心没肺地看好戏,呼扇呼扇翅膀,金色的小眼睛看看对峙的两个人,笑眯眯地整个一心怀不良。原来他们俩的孽缘是从抢夺照片就结下的啊~怪不得华石斗郎一直对西索紧逼不放,不离不弃,至死方休……
    一夕在心里点点头,忽然想起了“恋虐情深”这个华丽的词汇……
    对于一夕这种明显是叵测的目光,两人都心有灵犀地看向她,只不过目光意义不同。西索给了她一个“我明白你小样的在想什么”的笑容【西索大大您真的知道一夕这丫头泛着黄水的想法么……】,诡魅地舔舔嘴唇,要多变态有多变态,而华石斗郎这孩子就单纯多了,由于一夕那个他“心上人妹妹”的身份,华石斗郎对于一夕的好感度不是一般的高,所以看向她的目光饱含安慰与同情。
    一夕轻易地翻译出他的意思,“我同情你跟了西索这个家伙。”
    一夕差点热泪盈眶,还是这位同志好啊……相信他已经用“凝”扫到了自己爪子上的束缚……虽然他同情心的出发点一夕不怎么喜欢……
    “需要我对他手下留情么?”西索看着站在对面台上,蓄势待发的华石斗郎,问道。
    “如果我说需要,你会吗?”一夕翻了个白眼。
    “当然不会?”
    一夕呕死,不会您老还问?!
    “不过他还有成长的价值吆?”西索嘿嘿笑着“杀掉很可惜呐……但是很讨厌他跟你亲密无间的样子呢?~你可是我的小鹦鹉果实吆!”
    一夕一个趔趄,难以置信地看着若有所思的西索。
    此时她只想问一句很俗很煞风景的话……
    西索大人……您在搞笑么您……?